“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要这样白涛,她是没有办法的,你要理解她。”
“她是个冷漠的财阀,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那么冰冷的一个女人,简直把我看作一个仇人。我没有必要来参加这场丧礼,你和妹妹来就行了。不要逼我,妈妈,不要逼我。”
他想走。
“回来!”韩潇厉声道,“你作为侄子也该到场吧,为她披麻戴孝也是应该的。”
“什么侄子?反正也没人知道,我也能有个清闲。”他背对着她。
韩潇一把将他转过身来,以从没有过的严厉眼神紧盯着他。
“你在胡说什么,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正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我才知道不该来这里。别让我回忆痛苦的事情,她的事情和我无关,否则对我太残酷了。生前当我是什么?死了要我来给她送终?”
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脸扭到一边去。韩潇从没有想过会打儿子,这是第一次。
白涛捂着脸,沉默了。过了片刻,韩潇抱着他说:“就算我求你了,你留在这里,她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的。”
“她抛弃了我,什么都没和我说,然后就走了。”他慢慢地说,“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太残酷了,让我来给她送终……太残酷了。”
“你必须面对,我知道你是痛苦的,我知道的。”
白涛眼眶湿润,强忍着,跟着她走了出去,站在一边,接待来者。过来送花的人都是顶级名流,也有政府高官。让白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国家副总理轩泓都来了,代表了政府。韩语莲身前对国家是有贡献的,无论是经济还是慈善事业。白涛跟着妈妈向来者鞠躬谢礼,却也不管会有什么人来,对这些人更不在意。少山过来的时候,白涛也没有去看他。少山表情凝重,似在思考重要的事情,却还是把白涛认了出来。吃惊地愣了一下。可白涛没有去看他,他便不好打招呼。
来客在外面的广场上开始闲聊,似乎灵堂里的事情和他们无关。这种表面上的看法是错误的。很多人在聊她生前的事情,一些交集过深的人边说边落下眼泪。
白涛抬头去看,外面一片黑色的衣服,也有白色的环境布置。名流低声交流着。他茫然看着一排排花圈,失落感似裹住了身体。他悲伤忧郁。明明应该是恨她的,为何会有这般心情。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靠近。这里应该没有他的熟人,他抬头去看,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健硕,表情平静。
“你是白涛吧。”
白涛茫然地点了点头。一旁的妈妈也看着来者。
“你好。”他朝着韩潇微笑,“我是韩董事家里的管家,管着不少事情,之前没有来往,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
虽说如此,他为什么知道白涛,而且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白涛上下打量他。一副审讯官的表情,像是要从老者身上找出重要的线索。可惜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任何破绽。
“可我见过你,不,我见过你父亲,你们太像了。”
白涛听得目瞪口呆,韩潇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叫人不懂。这位管家为什么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
“抱歉,忘记介绍了,我叫魏祥惠,今后请多关照了。”
请多关照?一个忽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摆着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竟要他们关照什么呢?
渐渐地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很多是记者和摄像师。
“请挪步外面吧。”魏祥惠提着一个皮包,朝着外面指了指。
白涛不知缘故,却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跟了出去,来客也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丧事拒绝对记者开放,很多记者是在外面等待,进不来的。但现在却出现了一些大电视台的记者,也没有保安去拦他们。魏祥惠走到一个石台上,从包内拿出一份文书说:“诸位,你们都是韩语莲生前的好友。现在她走了,请一同见证一下她的遗嘱。”
人们从哀伤中脱离,全部涌过来,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
“韩女士在十九年前立下的遗嘱,那是他的儿子出生后的第三天。是啊,生了孩子才三天,她就和我们所认识的韩董事一样,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她对自己的任何事情都做好安排,包括身后事。”他停顿了一下,让人们有时间在震惊中平复,台下人开始了窃窃私语。有的人虽然一肚子疑问,却还是安静下来,想要听清下面的话。“麻烦上来一下。”他朝着人群中的白涛招了招手,“帮我这位老人拿一下包吧。”
白涛赶紧上台接过他的包,然后在要下台的时候被一把拉住。
“抱歉,今天你是主角,你没有逃脱的可能。”在老人温和的话声的驱使下,白涛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老人环顾四周,“看到了吧,他是白清晨和韩董事的儿子,叫白涛,一直由韩董事的妹妹抚养。这一点上不容置疑,除了韩董事外,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和她妹妹。你们不需要花心思去理解韩董事异于常人的想法,她总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包括她突然的离去。”他一脸哀伤的表情,“她的遗嘱就在我手中,最重要的一项很简单——‘在韩语莲身故后,她所拥有的财产归儿子白涛所有’。”
如同一枚陨石击中了现场,所有人都被这现实冲击了。特别是白涛,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这个将他抛弃又不问不顾的生母,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