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奔跑在回凤朝的路上,如同刚下过雨一般,地下的泥泞溅起,却未让他起停下脚步的打算,脏物飞起,青葱木林之中,他白衣胜雪,脱尘抛俗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及,蹙起的眉头,忧心忡忡。--
耳边依稀响过,段晗玥痛盛子时的声音,那张白晰的脸颊,现下该是彷徨与害怕,想到这里,他加快了马匹奔跑的速度,迫不及待的飞至她的身边。
段君琰刚上早朝,便已经听闻了席榕景不待召回的圣旨下去,决然独自返京。他却一笑置之,如若此时有人能阻止得了他回来的急切,只怕只有现下还在玥敛宫之内的段晗玥,唯一能让他如此大胆的动上这份心思的人。
“皇上,席太傅如此不顾圣颜的作为,该逞才是!”底下对席榕景平日里态度冷淡,而看不过眼的太臣亦是想要趁此,而对席榕景留有一番惩戒。
“此事,朕自有主张。”段君琰黑着脸,对席榕景如此大胆的举动,虽有不悦,却未表上眼中,众大臣面面相觑,骤然鸦雀无声。
“来人,吩咐下去,筹备朕立后一事。”话音落下,如同惊天霹雳在整个朝堂之内炸开,无人敢说一句话,“退朝。”段君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朝堂,一脸急切的模样,不禁让人想到了早前被废的皇后段晗玥。
众说风云,肆意猜测着这被立之人是谁,不过一瞬之事,整个京城无人不说无人不聊的,便是当今圣上再度立后一事,而这后位人选还是个谜,大大小小的赌坊也亦是拿这件事情下了赌注,后宫妃嫔只有秦莹莹与铃双,还有一个已经废为公主的段晗玥。
大街之上,男人俏丽的容颜,引来了不少人的回眸,他却不已为然,嘴角扬起的笑容,让人觉得心生惧意,娇柔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确是不妥,但这个男人,唯有这个词能说出他的感觉。
茶楼优雅的坐下,一壶清茶落在了他的面前,他丝毫没有任何纷‘乱’的提壶沏茶,眼眸里皆为冷淡,耳边细听着这茶楼里面的一切风吹草动。
“不知这次的皇后娘娘会是谁。”邻桌的男人正大胆的提及着这段君琰会立为皇后的人选,他的手中的杯水一抖,这一细小的变化,未让任何察觉,他颤抖着自己的手,将的手中的茶水放置到自己的‘唇’边,心不在焉的喝着茶。
“我猜会是秦妃娘娘,我妹子在宫里面托人带话来,说是秦妃娘娘肯定就是皇后了。早前秦妃娘娘还‘侍’寝过呢。”这话说得越来越轻,却如同一针一般的一字一字的扎入了他的心房,他松下了自己的手中茶水。
“皇上对六公主的感情那么深,怎么会召秦妃娘娘‘侍’寝,别‘乱’说。”
“说了你可别不信,皇上召秦妃娘娘‘侍’寝可不是在秦妃娘娘的寝宫里面,是在六公主的寝宫里面,就是怕六公主知道,这才让六公主搬出了含月殿。”他猛的起身,留下了一锭银子,快步离开了这个茶楼,待他离开之后,那方才‘交’谈的两人,眼底浮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还是娘娘高明。”
冲出茶楼的人,便是段晗玥,未曾想过,自己不过出来一趟,竟还能听到如此多的事情,但她却不曾多想,一个小小的百姓,如何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自古家丑不外扬,如此大的事情,段君琰又岂会让它流传在外。
她心底从出来时的那份冰冷,到现下的不知所谓,她漫无目的的在这大街上行走着,不时的会听到对于段君琰立后人选的猜测,在她还未走到城‘门’之时,一道身影停在了她的眼前,她抬头看去。
“你是……”段晗玥目光中带着迟疑,熟悉的面容,却始终未能让她忆起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六公主,微臣是席榕景。”他极具利落的从这马匹上面跳下来,一身的肮脏未让段晗玥后退半步,反倒是欣喜的看着他,似乎见到他,心底的那份抑郁便会消散。
“席榕景……”她的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如此的熟悉,“你在朝为官,位居何职?如何认出本宫的?”段晗玥眼底划过一抹俏皮。
如此多的人,他确是能一眼就看出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女’人,就是段晗玥,无疑凭借着便是他对她的牵肠挂肚。
“微臣居朝中太傅一职……”话音落下,段晗玥脑袋嗡的一声作响,她惊恐的跪在了地上,眼底皆为忏悔,“六公主!”席榕景也亦是跟着大惊,才一见面,便是主仆颠倒,行上如此大的礼。
“席大人,是本宫对不住你,席夫人几日前进宫,在含月殿‘门’口久立,以至于……至于……失了腹中孩子,是本宫对不住你!”话毕,席榕景眼底一愣,随即怒火燃起,在看到段晗玥那梨‘花’带雨的容颜之后,压下了自己心底的愤怒,一手大胆的扶起了段晗玥。
“六公主莫要自责,内子腹中的孩子并非是微臣的。微臣选送六公主回宫,再回府去处理这件事情。”席榕景一番否认,吓傻了段晗玥的眼,此时的席榕景让她不知所措。
“不是你的……孩子?……”当她准备要跟着席榕景一同回宫之际,大批的马军朝着他们跑来,段晗玥还未反应过来,段君琰的马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席榕景‘春’风得意的扶着段晗玥,丝毫不顾忌段君琰勃然变‘色’的眼神。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边的百姓,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整条街只除却‘侍’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