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未入王府之前,整个王府如同死寂一般的可怕,却只因她一句话,他只在瞬间让王府又重新活了过来,匆忙的准备着一切,似乎在重演着八年前的故事一般。
天未亮,整个王府忙碌了整整一夜,任谁也无法入眠,提着一颗随时都可能被摘下的脑袋,完全怠慢不得的准备着次日段晗玥的到来,蓝采儿虽身为王妃,却也亦是一夜未眠,整个晚上由当年陪伴在段君琰身边的管家,亲自教授蓝采儿应注意的事情。
段晗玥早早的起了身,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选择那些夺人目光的艳丽衣衫,反倒开始偏爱这些不起眼的素服。
白玉兰花插入发髻之中,她稍稍画了几笔眉,唇纸印于唇间,泛着淡淡的红色,甚是诱人,眉眼间透露着一抹紧张,今日去是去见她未来的皇婶,同当年一模一样。
“公主!”含月殿内不该有宫女存在才是,她狐疑的回过了身去,却不作答,外面的声音却是依旧不肯罢休,“公主,奴婢秋书未见六公主。”
秋书?!段晗玥夹于双指之间的唇纸落地,她猛的起身,跑向了房门,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房门,眼眸却是瞧着地面,门缝微开,一双绣花鞋入目,其针法甚是眼熟,顺着绣花鞋一路探上去,那盈满泪水的眼眶正一脸激动的看着她。
“秋书?!真的是你!”段晗玥当真是相信了站在门外的人是秋书,退却是过去一脸少女的天真,如今的她已为人妇,女人的发髻尽数挽起,微微隆起的小腹中,正孕育着一个生命,段晗玥惊讶的看着她的小腹,“你有……喜了?”
秋书含羞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的笑容里,却看不到一丝幸福的感觉,也只在一瞬间一闪而过,竟让她以为那是错觉,在门大开之后,本以为只有秋书一人,却未想过在秋书之后,竟还有一人。
“席榕景见过六公主。”一如既往的称呼她为六公主,他是唯一一个在她嫁去西凉后,还这般光明正大的见过他的人,段晗玥苦笑了一番。
“是你带秋书入宫的?”侥幸自己已经梳洗好了,否则让他们瞧见了不雅之像,倒甚是丢脸。
“小事罢了。”在她回到宫中这些日子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席榕景,没有了过去他眼中的坚定,一种灵活在他的身上时不时的透露着,他并非这样的人才是。
“六公主。王爷他……”秋书自小就知道段晗玥的心思,现下段君琰决定娶妃,定是会让段晗玥伤心,这才鼓起勇气去找了席榕景,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这是他的幸福,也是本宫欠他的,无需再说了,本宫只有半个时辰能同你说说话,半个时辰之后,本宫要去琰王府见皇婶。”段晗玥说得那样的自然,却只在话音落下之后,秋书眼中的放心瞬间化为了惊恐,“你大可放心,本宫不会再做蠢事,况且皇叔的心思不在本宫身上,这件事情本宫很早就已经看清了,也不会再去强求了,如今皇叔能再寻皇婶,再好不过。”段晗玥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竟让她不禁看傻了眼。
“六公主可是对王爷死心了?”最后两个字,她问的极轻,站在一边的席榕景潜意识下,稍稍侧过了耳去,认真的听着。
“当是如此也罢。榕景,可有再去见过秦莹莹?”段晗玥不愿意再去作答有关于段君琰的任何事情,索性便将矛头转向了席榕景,她离开之后,席榕景对秦莹莹可谓是痴心一片,想必就是没有终成眷属,也应该有私通款曲才是,她当真确是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更不会为她父皇而打抱不平,同为女人,她了解女人的感受。
“没有,娘娘与榕景早已无半点瓜葛。”话说得甚是漂亮干脆,可段晗玥的眼中依旧还是半信半疑,一脸的不相信的模样,心知他定是不愿回答,就如同方才的自己一样,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嫁入皇家是她自己所选择的路,那从此以后,便不会再与榕景有任何的关系。”倒是没想过,之后他会再接上来这么一句话,段晗玥的眼中略有些许的吃惊,却随后变成了落寞,去西凉和亲一事虽早是段君琰内定,可最后要去终究还是她一意孤行的决定,怨不得任何人。
“秋书,你为榕景的大嫂,他大哥待你可好?”话毕,秋书的面上略有些许的难堪,只见秋书眼中带着不解投向了席榕景,并没有回答段晗玥的话,眼中那躲躲闪闪的模样,与面上的苦笑,更为让她疑惑了起来。
“大嫂?相公待秋书甚好,小叔子也甚是照顾秋书,公主便莫要担心了。”那声小叔子咬得甚是重,听得段晗玥的心中,一份不安一步一步的向外扩大而去。
“如此甚好,今日便不留你们两个喝茶用膳了,本宫该去琰王府了。在回西凉之前,若是本宫得了空,定亲自登门拜访。”段晗玥下了逐客令,瞧着这面上的氛围甚是不对头,便索性不再他们两人再交谈下去,听得秋书过得甚好,她便放心了,其他的再多聊,也不过是女子之间的闺房私语罢了。
“那秋书便先行告退了。”
“榕景告退。”席榕景低声的说完,便走在了秋书的身后,段晗玥瞧着那两个甚是匹配的身影,当即口下不禁婉叹着,这两个被命运捉弄的人,苦了秋书一心装着席榕景,可最后却成了他嫂嫂。
出了含月殿,秋书面上的笑容没有再挂着,独自上了马车,而席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