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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公子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舅舅知道我在说什么，二十年前先皇赐给你的那株九叶凤凰草，传说中，植物化玉的那个。”
燕王挑眉，“九叶凤凰草？让人去买给他就是了，要多少都行。”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对了，弦歌要九叶凤凰草做医治舅母的报酬。回头给他送过去吧。”
卫君陌只当没听见，这是他舅舅自己的事情。
“哦？就为了赌本王舍不舍得？”燕王冷笑，“好极了，本王倒是很想看看…本王舍得他能如何，舍不得…他又能如何。回头让人传下话去，侧妃有孕…本王，非常高兴。”
卫公子道：“那就要看舅舅了。舅舅舍得的话，就什么用都没有。舍不得的话…总会有用的。”
“让人好好保护两个孩子，别再出了什么事了。”燕王沉声道，“你说…一个不入流的连外行都能看得出来的细作，怀孕有什么用？”
卫公子眼底冷芒乍现，没说话却只够然燕王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了。
燕王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听说那个水阁的宫驭宸，想要抢走两个孩子？”
“嗯，舅舅老当益壮。”
“……”燕王殿下一点儿也没有感受到恭喜的意思，自己脸上也没有想要被恭喜的感觉。一只手在桌面上无规律地轻叩着，剑眉微皱若有所思，“有了？”
卫君陌道：“无瑕说，宫侧妃好像有了。恭喜舅舅。”
“本王又有什么事？”燕王殿下切齿道。
卫公子道：“舅舅与其有空来管千炽房里的事情，不如管管自己的事情。”
“……”合着你是说本王手伸得太长了！燕王殿下被气乐了。只是抓着跟前刚刚被送回来的砚台却半点也扔不出去。因为他莫名的从卫公子冷峻的脸上看到了类似“再丢出去，我绝对不会帮你捡”这样的意思。燕王殿下直接气得浑身发抖了。
卫君陌道：“舅母不赞成，母妃也不赞成，无瑕也不赞成。这是女人的事，我不管内宅的事。她们说了算。”
“理、由。”燕王咬牙切齿。
卫公子淡淡道：“我也不赞成杀陈氏。”
“嗯个屁！你给本王说清楚。”燕王道。
“嗯。”
燕王吸气，“是不关大局，但是这个女人就这么放过她也太便宜她了！本王这辈子没这么慈悲过！”燕王殿下的性格随先帝，虽然常年身居高位养出了一身的雍容气度，但是内里还是从战场上打滚下来的铁血汉子。慈悲两个字，燕王殿下表示他不认识。铁血杀伐，才是这位的菜。
“不然你一直念念不忘？陈氏杀与不杀，不关大局。”卫公子道。
“……”老子以前没杀过儿媳妇！有瘾个屁啊！
卫君陌抬眼，看着燕王淡定地问道：“杀儿媳妇有瘾？”
书房里只剩下坐着的燕王和站着的卫君陌。燕王叹了口气，问道：“你也不赞成杀陈氏？”
逃过一劫，萧千炯暗暗送了口气，一手拽上一个哥哥就往外跑。别人打了胜仗都等着领功，到了他爹这儿就只能想着不受罚就心满意足了。这要求低到尘埃去了……
叹了口气，燕王揉了揉肉眉心扫了三个儿子一眼，“都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滚蛋！”燕王哭笑不得地看着儿子。这三个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大喜文厌武，老三习武厌文，老二倒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但是……
“你倒是有脸说。”燕王没好气地道，“既然不会，就去给本王学！”萧千炯立刻缩到萧千炽背后，“父王，别这样啊。薛将军哪里不是要打仗了么？我去薛将军账下效力不成么？”
萧千炯耸耸肩，翻着白眼道：“我只会打仗，别的什么都不会也帮不上忙啊。”
燕王轻哼一声，看着三子，“你大哥忙，那你在干什么？”
燕王又是一阵烦躁。没有解释，没有反驳，没有求饶，每次都是这样，请父王责罚！仿佛他这个做爹的就是蛮不讲理的暴君一样。萧千炯暗暗拉了拉大哥的衣角道：“父王，这也怪不得大哥啊。这段时间王府里事情这么多，表嫂又刚生完孩子事情都要大哥处理。他哪里有功夫管陈氏在干什么啊？而且这次守城大哥也是有功的，就算有错也该功过相抵。”
萧千炽摇了摇头，对着燕王拱手道：“都是儿子的错，请父王责罚。”
“大哥，你没事吧？”萧千炯担心地问道。
卫君陌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砚台，转身放回了燕王跟前的桌上。
一只手突然伸出，在萧千炽跟前接住了那一方砚台。书房里的人都松了口气，燕王同样也是吓得一愣。他也没想到，萧千炽竟然真的一动不动的神游天外。这一下若是砸上去了……燕王心中一阵阵后怕，往后退了一步坐回了椅子里。
萧千炽哪里闪得开？
“大哥！？”萧千炯惊呼，“快闪开！”
越想越气，燕王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朝着萧千炽砸了过去。
果然，一回到王府燕王就大发雷霆，在书房里将萧千炽骂了个狗血淋头。燕王在萧千炽三兄弟面前素来是个严父，萧千炽自然也不敢还嘴只得低着头任由父亲责骂。看到他垂头耷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