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盛天龙的这一番话,在某些程度上来,也像是稍微点醒了我的思路。

我突然间记起了刚才在酒店时的一些场景。尤其是魏红亮挟持许雯在酒店门口上出租车时,出租车竟然莫名其妙地按了一下喇叭。

当然我只觉得这也许是巧合,但是仔细一分析,这也许并不是巧合。出租车司机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么为什么在我们下楼后,出租车司机会那么精准地按了一下喇叭呢?除却巧合的可能性之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出租车司机认识我们当中的某个人。

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魏红亮。

换句话说,假设盛天龙的话是真的,谷瑞军被收买,协同魏红亮等人一齐导演了这一场戏。那么,疑问就显得很容易解释了。

魏红亮等人协同谷瑞军,早已制订好了几套行动方案,而这出租车司机当然也是他们自己人。这就解释了当时魏红亮为什么偏偏让谷瑞军下去找车,并且一并将谷瑞军带到车上……

这的确是‘里应外合、金蝉脱壳’之妙计。

谢思敏当然也和我有了同样的思量,在听完盛天龙的这番话后,谢思敏瞧向我,意在征求我的看法。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冲盛天龙道: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我们。

盛天龙反将了我一军: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我强调道: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盛天龙双手扶住栏杆,眼睛直盯着顺丰桥下面垂钓的钓者:其实我一直觉得谷瑞军最近一段时间,表现的不太正常。尤其是这几天。就在你们来的前一天上午,我接到过一个陌生的电话。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店见面。约我见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向我问起许雯的一些情况。一开始我守口如瓶,但后来还是被他套了话,说出一些关于许小姐的情况。随后,神秘的男子给了我一张支票,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有一百二十万人民币。我当时就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果然,神秘男子竟然要求我跟他们一起策划一起绑架事件,绑架的目标就是许雯许小姐。

我和谢思敏越听越震惊,凑到盛天龙身体两侧细细聆听。

盛天龙接着道:我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并且坚决表示,不会做任何不利于许雯小姐的事情。但他却告诉我,这件事我不去做,还会有别人去做。不要跟钱过不去。我感到很荒唐,然后站起来直接就走了。

谢思敏禁不住追问: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许雯?

盛天龙摇了摇头:我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许雯小姐的安全,更何况,我不希望许雯小姐整天坐立不安,甚至得恐惧症。其实许雯小姐胆子很小,我怕吓到她。

谢思敏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觉得你应该报警。

盛天龙道:报警?你以为我会相信警察?别做梦了,警察只能会把事情弄的更糟,而且一旦让警察介入,许雯小姐势必也会知道这件事,进而产生恐惧感。甚至有可能,在重重压力之下,她的名誉和地位,都要受到一定影响。我甚至还在想,这会不会是别人有预谋的恐吓?事实上我想错了,的确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处心积虑地针对许雯小姐采取绑架手段。但现在,在你们两个人手里,许雯小姐还是没能逃脱厄运。

谢思敏皱眉道:你很偏激!好吧,现在我想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谷瑞军被他们收买了?

盛天龙微微地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证据,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他这两天一直表现的很奇怪,直觉告诉我,他一直做贼心虚。我们一起工作很长时间了,我很了解这个人。正因为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我一直对许雯小姐的安全方面,很担心。这也正是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原因。我不奢望你们能相信我的话,但是你们必须要相信,我对许雯小姐的忠诚。

我觉得盛天龙像是故意跑到我和谢思敏面前来发表声明来了,他今天表现的很诡异。

但实际上,他的这番话,又不能全盘否定。至少,可以作为某些参考和依据。紧接着盛天龙开始盘问我们这次绑架事件的具体细节。

正在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腰间的联络设备一阵震动,拿起来一看,不由得暗喜。

许雯的报警装置竟然又恢复了信号!

我们很快便确定了许雯现在所处的详细位置,但实际上,我和谢思敏都相当纠结。

信号先是中断,然后又突然恢复,这意味着什么?

有好几种可能性。

其中最大的可能性无非有两点:一是刚才魏红亮带着许雯到了一处盲目,因此我们无法接收到许雯身上的信号;二是现在这通信设备根本不在许雯身上,而是在魏红亮或者他同伙手上;三是通讯设备已经被魏红亮遗弃,故意以此引开我们的关注。

权衡分析之下,我们却又觉得,这种中断后突然又显示出的信号,对我们来说是凶多吉少。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骗局。

但是在一线希望的驱使下,我们还是决定铤而走险。毕竟,许雯是从我们手上被劫持的,我们对此事负有全责。现在唯一的弥补办法,就是找到许雯,防止发生任何不良后果。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让盛天龙同往。毕竟,他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我们又打了一辆出租车,紧密地关注着联络设备的信号。

信号指向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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