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叶真真想不到他会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一时发怔。
“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真真,你只需保重好自己。”凌寒不愿与她再说下去,掰开叶真真的手,匆匆开了门出去。
叶真真望着他恍若逃离的身影,心中惶惶然。
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与悲哀里,看不到其他人的点滴故事。就像贺沈敏之说的,她看到的世界是狭隘的,也许贺钧远狠心,可她确实有错,她不该将所有的过错都怪责到贺钧远身上。他对她下了论断,而她,除了等待,没有做过一点努力。贺沈敏之带来贺钧远的消息是希望她能够释然,她的确能够稍稍宽解自己,但原谅与和好,暂时却绝对做不到。埋首在膝盖间,她深深吸了口气,贺钧远有贺钧远的人生,他自己选择的,她不愿再去踏入其中。她如今想着的是凌寒。贺钧远是九死一生,总是生了,凌寒却迟迟不肯前往美国动手术,再往下拖,就不是九死一生了。
叶真真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动手术,他是怕他要是死在手术台上,她会没人可以依靠。也怕他手术之后那冗长的康复期,他身边会有人对她不利。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更加不能看着他就这样一天一天拖下去,直到毫无机会。
这一夜彼此都未睡得安稳。凌饷娴某さ噬献了一整夜,近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叶真真上半夜睡了一会,下半夜醒过来,睁眼看着天花板,无论如何睡不着。披了衣裳下楼,她在院子里慢慢的走,不禁就走到了花房那里。
捏着薄外套上垂下来的两个带子,她望着靠在椅子上睡过去的凌寒,渐渐的眼前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