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到底还是没能见到贺钧远,她到了房间,把门狠狠一摔,脱了高跟鞋就掷到了对面一张用作装饰的玻璃屏风上。只听到激烈的一声脆响,那结实的玻璃屏风上就裂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从顶上一直逶迤往下,没入与地毯连接的那一处去。
方沁抖着手翻出贺钧远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
他在逼她,逼着她歇斯底里,将两人之间平和的假象撕裂开来。那时候他才能用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语言,用最决断的手段对付她。方沁胸脯大大的起伏,他知道他还是惦记她多年前的救命之恩,这是她对于他唯一的把握,唯一的牵制工作,也是唯一的筹码。她不能够落入他的圈套,让自己彻底输得精光。
方沁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里盛怒的女人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吐气。半刻钟后,她已经能够对镜子里温和美丽的女人缓慢拉出优雅漂亮的唇弧来,她找到了刘铭晔,将他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