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重光撑著额头苦恼的在贺钧远边上坐下来:“有什么人还需要你亲自去见?让kevin过去一趟不就行了?”
贺钧远在他坐下来的瞬间已经起身,迟重光略带疑惑的看了看他。t/
贺钧遠看了看时间,不早。已是傍晚的七点。他边走向门边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真真交給你了。”
迟重光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其实细想,除了医术,他还真是帮不上贺钧远、齐子辰什么。保不齐一道过去了还会给他们添亂,也就认命了。
“贺钧远,”迟重光抬头异常认真的看着回头的贺钧远,他说,“别忘了兄弟。你们對我来说。很重要。”
贺钧远蓦然一笑,点頭:“我们最重要的人都在你手上,你说你对我们有多重要,兄弟?”
迟重光一时鼻酸,差点儿没忍住。他忙的别过头,掩饰的揉了揉鼻子,才站起来,走到贺钧远面前郑重的说:“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们!”
贺钧远开门出去,迟重光没送他,就站在原地看着。姚安倒是跟着走了出去。贺钧远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没阻止。他对迟重光微微一点头,将门关上。
贺钧远在前面走,姚安就在他旁边。他人高,步子就比其他人打。一步路抵得上人家两步,姚安算不上矮的。可是在他面前也只能是逊色了。姚安走得极快,这才能跟贺钧远并肩。贺钧远从旁边反光的玻璃窗上看到姚安极快的步子,看到她因为走得快,肩膀也不住的晃动的样子。不禁就放慢了脚步。
姚安并未察觉,她眼下心里除了担心跟不安,再装不下别的。她说:“我刚才的话,你听进去了?”
贺钧远慢慢的走。他反问:“刚才什么话?”
“贺钧远!”姚安极少会这样连名带姓的喊他,一来是她对“贺”这个姓氏实在有点敏感,再一个,那究竟是她的儿子,她这样连名带姓的喊,会更加认识到两人之间的生疏、陌生。
贺钧远没有停下脚步,声音神色都不变,他“嗯”了一声,也不见有什么着急上火的,反而是姚安,真是急得不行了。那些人她是有耳闻的,哪里就是他说的那么好对付?纵然刘铭晔的伯父能够请得动中东周边那些国家的政要,但要知道,处在那个地方的人,几乎是国与国互相不信任至于极点的一个地方,就算他们急需要钱,而贺钧远他们又能拿得出那些钱来帮助他们把某些人处理掉,可如果联系不上,无法取得那些人的信任,一切都是空谈。
姚安有点急躁到暴躁的状态,她刚刚有某一个瞬间几乎就要被贺钧远说服了。她这个儿子忽悠人的本事实在是厉害。
“我警告你,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过去,要么你带着我,你要你别想离开旧金山一步!”
姚安狠了眼色,说话一字一字的往外蹦,足见她的决心。
贺钧远和她恰好从电梯里出来,贺钧远先出去,站在电梯门边等着她,姚安一步跨出去,右边脚后跟有点痛,大概是刚才走路走得着急,磨到了。她脚踝动了动,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立定在贺钧远面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他对峙。
贺钧远嘴唇微微扯着,露出一丝浅淡的微笑,他说:“姚女士,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呆每余扛。
那样轻慢不在意的口气,把姚安登时气得不行。她怒瞪着双眼,把眼睛两边的鱼尾纹都瞪得给抻平整了。她咬牙切齿的说:“我拦不住你,总有人能拦得住你!”
话中所指,自然是贺钧远的妻儿。贺钧远目光微微一利,反倒是笑了,他仰头往外面已经昏黄的天空望了一眼,缓缓开口说:“妈,你终于肯当一回拦路虎了。”
姚安登时浑身一怔,直涌到眼眶边上的眼泪没忍住,“啪嗒”一下掉了两颗回来。将近二十年,他再一次喊她“妈”,竟像是隔了好几世。
姚安忍了忍,好不容易才忍住,绝不肯退缩:“别以为你喊我一声‘妈’我就会由着你,这一回你无论如何都得听我的。”
贺钧远笑了笑,凝眸望着她:“太迟了。我早就不是你能拿得住的贺钧远。”
他说:“记得我第一次在姚家的商场砸了你的书店,你站在书店门口看着我走,拦住那些保安,明明很失望,却连一个字都没说。我其实很希望你当时能够上来痛骂我一顿,哪怕是通打我一顿也好,可惜你没有。”
那是她跟贺强刚离婚不久,贺钧远从医院里出来才一个月,腿脚尚未恢复利落,姚安连见他一面都觉得愧疚难当,哪里还肯上前去骂他,打他?她只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只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再面对自己的孩子。可是听到贺钧远现在说起,她才恍然大悟,其实那是贺钧远刻意为两人制造的机会。他无法释怀她背叛家庭背弃他,却还是想要她这个母亲,所以用那样拙劣的方法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哪怕是坏的开端,他想要再度跟她走近。可是她太惭愧太内疚,她甚至连半步都踏不出去。
在他人生中,她最该当“拦路虎”的时候她没有站出去,而现在,她的孩子已经长大,已有了自己的子嗣,她这个母亲,终究还是失去了拦在他面前左右他人生的机会。
“jason。”姚安的声音在发抖。嫂索巨星绯闻
贺钧远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拿出来。他看到姚安半垂的眼睫毛被打湿,她肩膀在颤抖着,贺钧远想要那张纸巾给她,可惜,他未在身上带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