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真最终也沒有答应他,她挂断了电话。身心疲惫的靠在窗边一张软皮椅子上,叶真真睁眼看着窗外乌云将太阳光挡住。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她心里此刻特别的平静,平静得就像是下一刻暴風雨就会来临似的。
她想,她最终只能从芬姨那里下手。
小孩子总是吃完就睡,偶尔会闹上一小会。可能今天兩个小家伙也感应到妈咪心浮气躁,都特别的乖顺,醒了就和看顾孩子的阿姨一块玩上一小会,然后会喝奶,之后就是长长的睡眠。芬姨也没有老是待在婴儿房。她在廚房里来来去去。似乎是在弄着什么汤水,叶真真让厨房裏帮忙的几个佣人都出去了,轻声走近厨房里。芬姨背对着她,问她要姜,叶真真把切好了的姜片递过去,芬姨接过了,又说要一样别的,话说到一半没有讲出来,只说:“你不知道放在哪里,还是我來。”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叶真真,芬姨笑起来,上下打量着叶真真单薄的穿着。要推她出去:“老夫人说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再回去躺一会,到这里来干什么?”
“芬姨给你炖了你喜欢的排骨莲藕汤。等你睡了起来就好喝了。”
叶真真轻轻的嗅了一下,微笑:“很香,谢谢芬姨。”
芬姨点头,示意她:“赶紧出去。”又喊了人过来看火,一边挽着叶真真的手,作势要亲自押送她回房间。岛以木扛。
叶真真由着她挽着,直走到二楼的楼梯上层,才停下来,握住芬姨的手臂,郑重问:“芬姨。你能不能告诉我,妈和奶奶究竟做什么去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昨天晚上贺钧远就没有打电话过来,今天早上妈和奶奶又神神秘秘的走了,你说他们是为了我,你不说是为我还好,一说是为了我,我这心里更加不安定。好歹你告诉我一声,哪怕是骗骗我也行。”
叶真真神情疲惫,当真是急躁得很了。芬姨也无奈,皱得一脸沧桑纹路:“真真啊!不是芬姨不告诉你。只是老夫人连我都瞒着那!我也只知道是跟你的事情有关,其他的,我也是不清楚的,你让芬姨怎么来告诉你?”
“好孩子,听芬姨的话,回房里休息着,睡一觉起来,他们就都回来了。”
叶真真看她样子不像是在敷衍她,心想,她难道真的是不知道?这心上不禁更加的乌压压一片,叶真真点了点头,不再强求,她放开芬姨的手臂:“那要是妈或者奶奶打电话回来,您叫我起来接。”
“会的。”芬姨拍了拍她的手背,叹气,“别担心。老夫人和夫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会妥妥当当的回来。”
叶真真无可奈何,只能听了她的话回房里去。只是一回到房间里,她这心上越加的沉甸甸的。她有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而这件事,和她不无关系。
心事重,再者昨晚上她确实是没有睡好的,她趴在靠窗的桌子旁胡思乱想,一不小心倒真的就睡过去了。再度睁眼的时候,有人正过来敲门。叶真真揉了揉眼睛,手臂被脑袋压得又麻又酸的。来人告诉她,有客人在楼下客厅等她,已经等了要半个小时了。叶真真慌忙下去。
也没来得及换衣服,还是原来那套居家服,头发随意的扎成马尾。客厅里,迟重光跟凌寒正在聊着天。知道凌寒已经彻底退到朋友的位置,迟重光身为贺钧远的兄弟,对这已然只是朋友而非兄弟情敌的凌寒好说话了不少。迟重光本身对凌寒也没有什么偏见的,之前纯粹是替贺钧远抱不平,这会既然贺钧远追妻之路上的一偌大危机已经解除,他对待凌寒也变得相对来说“和蔼可亲”了许多。
迟重光正说到凌寒最近改用中医治疗的事情,看到叶真真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他笑着站起来,两只手潇洒的插到西裤口袋里,调侃道:“我说嫂子,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我还真是不好意思的很那。你看,两手空空,茶倒是喝了你三杯。”
他把自己跟前的那只茶杯拿起来,往叶真真面前举了举,嘴角笑容很是阳光。
叶真真往他身后看:“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凌寒站起来,挡住了她往外张望的视线:“或许,还有我。”
叶真真这才把视线收回来,落在他的身上。她刚才着急,只看到堪堪站在跟前的迟重光,倒真的把坐在沙发边上的凌寒给忽略了。叶真真抱歉的一低头:“对不起。”
“大嫂,你这样我们可真是伤心。”迟重光哈哈笑起来,抬了手臂在凌寒肩膀上一拍,说,“我记得我是跟人说,去,告诉你们贺少奶奶,家里来了俩客人!怎么着,看起来大嫂你是把家里来了俩客人听成家里有人回来了?”!
叶真真抿着唇,微扯起嘴唇笑了一下,脸上有一点点的红色。她的确是听错了,她刚才慌忙之间醒来,听到佣人说有人在客厅等她,第一反应就是,男到贺钧远回来了?便迫不及待的下楼来了。
记得她上一次回瑞士,为了拍戏回的瑞士,贺钧远就在她回来的当天就飞到了瑞士找她。让她对他的依恋和爱慕越加深刻。
叶真真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微红的脸颊上是说不出的落寞。她说:“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凌寒,你不是说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至少要待上两天的?”
迟重光替凌寒说道:“事情提前结束,所以早过来了。”迟重光说到这里,不复方才的调笑,他问:“你回来之后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