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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雅思琦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话聊天,冰凝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留下来了,登时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她并不是嫌弃雅思琦,也不是厌恶家长里短,她只是太累了。此时的冰凝不但怀着小阿哥,而且经过这番变故的惊吓,又是一夜没睡,又是为雅思琦出谋划铂身心疲惫、体力不支,早已经达到了极限,眼前这张小桌几都被她恍惚之间看成了床铺,恨不能立即躺倒在,好好地睡一觉。
不过冰凝再是浑身酸痛、头昏眼花,然而雅思琦没有发话她怎么敢自作主张开口告退于是身体上和精神上饱受双重痛苦折磨的冰凝只得是强打精神一直伴在雅思琦的身边度过漫漫长夜。冰凝无奈,月影更是心疼得不行,然而连正经主子都不敢开口的事情,她一个丫环怎么可能多说半个字心急之下,月影只得在半跪在冰凝的身旁一刻不停地为她家捶肩捏腿,希望能够暂时缓解一下冰凝身体上的不适。
这一次冰凝确实应该对雅思琦的直觉表示心服口服了,因为当她们促膝长谈到天际微微发白的时候,苏培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是这一次比他上一次前来又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惶恐与畏惧,以致那一声“启禀大福晋”简直是犹如鬼哭狼嚎一般,令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雅思琦又惊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不只是雅思琦,就连一贯镇定自若的冰凝,一双纤手也情不自禁之间紧紧地将帕子攥了起了。能够令见多识广的大总管失态到这种程度,莫不是冰凝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
“苏总管,赶快进屋回话。”
得到大福晋的吩咐,苏培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了屋来,还没走两步就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半天起不来身子,惊得雅思琦赶快起身离座走到他的跟前打算看个究竟,谁承想从这个平日里像个笑面虎似的大管家脸上,根本看不出来这表情应该算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你这是怎么了”
“回主子,回主子,万岁爷宾天了”
“啊”
不要说雅思琦,就是冰凝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犹如睛空霹雳一般,半天都没有缓过神儿来。万岁爷好好的,怎么就宾天了呢怎么会这么快呢
两个主子的反应当然是在苏培盛的意料之中,不管是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因此他没等雅思琦发话,直接又继续说道:“启禀大福晋,年主子所言即是,咱们府外的护卫都爷派来的人,有亲兵把守,您大可放心,刚刚爷派人传话来了,噢不,不是爷,是皇上”
“皇上”
“昨儿夜里已经宣读了万岁爷的遗诏,爷,被皇上,噢不,皇上被先皇在遗诏中确认继承大统。”
直到现在雅思琦才算是终于明白了,刚刚从苏培盛的脸上为什么看不出来他是在哭还是在笑,万岁爷宾天他得哭,可是自家爷承继大统他得笑,一悲一喜交加之下,确实弄得这个整日里如墙头草般随风倒的大管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