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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孝道?你们两个人完全就是里应外合、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额娘,额娘都要被你们活活气死了!你们就是这么尽孝道的?”
皇太后被冰凝这个赖着不走气得火冒三丈,她心中对冰凝的不悦早已经从极为不满转化为出离的愤怒,特别是眼看着就要到了宫中下钥匙的时间,时光不等人,再不将这个不识相的女人骂走就晚了。
她越是想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与十四阿哥多呆一会儿,哪怕是半秒钟都舍不得浪费,结果却是事与愿违,被冰凝的日常请安生生搅了局!平时的冰凝万分柔顺,皇太后怎么说她就怎样做,言听计从,绝不敢有半点违逆之举,怎么今天这么关键的时候却是一反常态地胆敢还起嘴来?没看见十四阿哥回来了吗?本宫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她还这么不识相地继续留在这里碍事碍眼,本宫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呢!
皇太后一贯与冰凝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又恰是与十四阿哥久别重逢的幸福时刻,她还有好多话要跟老十四说呢,她恨不得时光不要流逝,就让老十四呆她的这里,永远地呆在她这里。
既是想尽一个做儿媳妇的孝心,也是想与十四阿哥说上两句话,冰凝第一次没有听从皇太后的吩咐,执意多留一会儿。
冰凝哪里舍得离开这里?她实在是太想从十四阿哥这里得到婉然姐姐的消息了!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另外她也想让十四阿哥知道,湘筠格格一切都好,小格格的个子又长高了,小模样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她还想让十四阿哥放心,她一定会尽快将一个毫发无损、健康聪明交给他们!尽快结束他们骨肉分离的痛苦。
“谢额娘体恤,媳妇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想多服侍您一会儿,多尽些孝道。”
“行了,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你先下去歇着吧。”
皇太后此时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十四阿哥的身上,突如其来地被冰凝的日常请安打搅一番,心中很是不悦,但因为现在正好是每日例行的请安时间,她就是鸡蛋里也挑不出骨头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咽下这口恶气,隐忍未发作,只待叔嫂两人见过礼之后,一脸不耐烦地开了尊口。
然而这是在皇太后的房里,在片刻的惊讶与慌张过后,两个人都迅速地恢复了理智,神态也自然起来。虽然两个人都搞不清对方的状况,但是毕竟当着娘娘的面,他们纵有千般疑惑万般思虑也只能是暂且放置一边,特别是冰凝,要把所有关于姐姐的那些问题全都咽回肚子里。待各自的心情都略略平复一些之后,按照礼制由十四阿哥率先恭恭敬敬地向他的四嫂行礼请安,冰凝也按规矩赶快回了礼。
此时距离上一次姐妹分别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她是多么地热切地渴望从十四阿哥这里得到关于婉然姐姐的一切,一切。他是关于婉然的唯一消息渠道,而且下一次都不知道什么才能再有机会见到十四阿哥,因此冰凝太过希望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问个清清楚楚。
冰凝也是万万没有料到都这个时候了,娘娘的房里居然还有外人!待她请过安之后抬起头来一看,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这是不是十四叔吗?十四叔从西北回来了?那婉然姐姐呢?婉然姐姐也回到京城了?
就在十四阿哥若有所思之际,冰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冰凝今天傍晚的按时前来请安对于皇太后来讲是极为稀松平常之举,然而对于十四阿哥来说,则不啻为一声惊雷。他先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又发现永和宫的奴才被皇上大换血而恨之入骨,因此当秋婵前来禀报年主子过来请安了,他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年主子是谁。是年四嫂吗?她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独自一人进宫请安?那拉四妇怎么没有一起来?可是如果不是的话,还有谁可能姓年呢?
好不容易熬过了前两天的不适应,后来几天德妃再见到冰凝,心情总算是稍微好了一些,但依旧是冷脸冷语。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搞不清楚状况的皇太后面对这个突然袭击式的请安,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喘不上气,因此一待她请过安,德妃叫起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立即就将她打发走了,眼不见心为净。
对于冰凝的不请自来,皇太后实在是拿不准,到底是她自己想来请安,还是得了皇上的授意而来。不过依着皇上那又倔又硬的臭脾气,怎么可能跟她服软让步?难不成是冰凝自己主动过来的?这个儿媳妇不是跟皇上是一丘之貉吗?怎么可能不对她心怀不满?
五天之前,当身体完全康复的冰凝第一天前来向皇太后请安的时候,竟是打了皇太后一个措手不及。她也没有料到冰凝会主动前来请安,一来冰凝有皇上在背后撑腰,二来还可以身子没有养好为理由,她以为凭她和皇上闹得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冰凝定是对她心怀不满,定是要耗到生产都不会过来给她请安,哪里料到才过了二十来天就主动过来请安,实在是始料不及。
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冰凝暂居永和宫,皇太后作为一宫之主,理应接受所有人的请安,冰凝身为晚辈,每日生活在皇太后既的眼皮子底下,更是需要每日按时前来请安,这是雷打不动的天字第一号任务。请安的时间是晨昏两次,分别是早膳后和晚膳前。
身体恢复健康的同时,冰凝面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