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皇上因为知道雅思琦对冰凝的所有偏见都是因他而起,而他竟是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砸了她的堂屋,除了她的奴才,夺了她的脸面而万分愧疚,本想雅思琦亲口还冰凝一个清白,这件事情就既往不咎了,却是万万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的执拗,无论如何都不肯听从他的吩咐。是她的脸面重要,还是还冰凝一个清白重要?
此时此刻,皇上所有的愧疚之情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荡然无存,那么他此前暗暗做出的那个决定也可以没有半点阻力地实施了,是她先行不仁不义,也就休要怪他寡恩无情!
苏培盛和凝霜一直都守在后院门口处,皇上与雅思琦之间的激烈争吵断断续续地飘进了他们的耳朵,吓得两个奴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此刻听到皇上的吩咐,当即是飞快地跑到房门口处。
“回万岁爷,奴才(婢)在呢。”
“赶快进来!”
待两个奴才进得屋来,也不容他们再次行礼请安,皇上就直接开口吩咐道。
“苏培盛,传朕的吩咐,皇后娘娘办差不利,难咎其责,难以继续担当重任,需要即刻禁足反省,反省时日未定,要看皇后的反省结果再做定夺。在皇后反省的这些时日里,由熹妃娘娘代行皇后职责,直至皇后反省结束之日。听清楚了没有?”
天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对于皇后娘娘被处以禁足的责罚,苏培盛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把皇贵妃的丧仪办成这个样子,皇上若是善罢干休那可就真是他苏培盛看走了眼!他只是意外这个禁足居然是没有期限的,而比这个无限期禁足更让他意外的,则是由熹妃娘娘代掌后宫这个决定,委实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后宫是论资排辈的地方,皇后不能掌管后宫事物的时候,一般是由副后——皇贵妃代理,现在皇贵妃过世,自然是要由排在第一位的妃子,也就是齐妃娘娘代理后宫事物,怎么可能轮到排在齐妃后面的熹妃娘娘呢?
眼见着苏培盛的神色明显游离起来,皇上当即是恼怒不已:“苏培盛,朕问你听清楚没有?”
被皇上大声斥责,苏培盛这才算是回过神儿来,于是赶快如捣蒜般地点头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就赶快传朕的吩咐去!”
“回万岁爷,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苏培盛刚开始起身,皇上就立即调转过头来朝凝霜吩咐道:“从现在起,你就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头,另外,朕再把湛露调派过来,暂时与你轮值,在皇后禁足的这些日子里,除了你和湛露,还有苏总管三个奴才之外,不得有任何一个人进入后院,就是主子都不行,所有的奴才统统在前院办差,你听清楚了吗?”
什么?湛露也调派过来与她一起伺候皇后娘娘?湛露不是皇上的贴身丫头吗?派过来和她轮值,皇上那里谁伺候?听了皇上的吩咐之后,凝霜也是与苏培盛一样因为震惊不已而半晌说不出来半个字。
皇上见凝霜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自然也是怒火陡升。
“朕就问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就好好当差吧。另外你传朕的吩咐给湛露,让她每日酉时向朕禀报当天皇后娘娘的反省情况,有无异常都要前去禀报,听清楚没有?”
“回万岁爷,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得到凝霜的肯定回复后,皇上一眼也没有再看雅思琦,直接拂袖而去。
眼看着自己被无限期禁足,而且还是由“狐狸精”的奴才服侍左右,还要被监视每日起居按时向皇上禀报,面对平生从不曾遇到的奇耻大辱,雅思琦真真的是撞墙自尽的心都有了。可是她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不要说她的娘家会受连累被降罪,就是她自己的冤屈也是永生永世都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她岂不是彻头彻尾地输给了“狐狸精”,让“狐狸精”笑到了最后?
雅思琦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含冤带恨离世,因而不得不接受现实,接受这个奇耻大辱,蛰伏是为了更好地迎接新一轮战斗。
再说惜月,听了苏培盛的传话之后,登时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砸昏了,久久都说不出来半个字,实际上,就算她没有被砸昏,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好。不用想她都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苏培盛原封不动地回禀给皇上,那么她的一言一行就更应该小心谨慎。她自己当不当这个代理皇后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元寿阿哥一定要是储君才是至关重要。
惜月虽然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代理皇后职责,以一个普通妃子的身份行驶副后的职责,但是她知道,现在她与元寿阿哥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不清到底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他们母子二人的利益是被死死地捆绑在一起,同荣共辱,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在现在这个微妙又关键的时刻,她可是一步不慎一句话不慎,都有可能将如此大好的形势毁于一旦,所以此刻的惜月简直就是如覆薄冰一样,没有半点兴奋与喜悦,相反是步履沉重、忧心忡忡。
“多谢苏公公传话,本宫都记得了。本宫知道,这些日子,公公最是辛苦,日夜操劳,竭心尽力,着实劳苦功高,万岁爷龙体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