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瑞就像是濒死的人忽然服了灵丹妙药,一下子就痊愈了。不过一夜的时间,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改从前的颓废落魄,精实状态饱满,人十分精神不说,就连气质都变了,不比从前做宴王时,刀剑出鞘,锋芒外露,咄咄逼人,而是半含半露,多了几分内敛,几分成熟。
严真珏表示了他的惊讶:“看来本王请了周姑娘来是请对了,不管是父皇,还是贵妃娘娘,在你跟前苦口婆心的说上十句,也不如周姑娘一句话不说啊。”
严真瑞笑道:“殿下也太夸张了,她哪有那么重要,不过女人么,不就是用来寻欢作乐的嘛?除了生儿育女,也就只这点可取之处了,我要求不高也不多,有个顺眼的女人,能够取悦我,一个就足矣。”
他说得轻描淡写,一副根本没把周芷清放在眼里心里的模样,言语之间多带轻视,好像他中意的也不过是周芷清只是个年轻、漂亮、能够让他身体愉悦的女人一样。
严真珏才不会信:“老四,你就是一向心口不一,说的话总是口不对心。”他小刺了严真瑞一回。
就他这话,谁信哪?要是这女人对他不重要,他能因为她就自暴自弃,成了个酒鬼?这还没怎么样呢,周芷清一来,他就和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就精神了,说她对他不重要,骗鬼呢?
严真珏对此十分心惊,从前还怀疑严真瑞到底是因为什么就颓废了,这会儿确定他是因为周芷清,又有点忐忑不安了,这留着周芷清。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好在不管怎么样,那女人还捏在自己手里。其实也没什么可捏的了,旭哥儿现在也在,他就相当于有了双重筹码,不怕严真瑞不老实。
严真珏心道:必须得把她们娘俩看管好,不然老四把她们娘俩带着跑了,自己可真没什么筹码在手里了。
严真珏又眨了下眼。颇有意味的对严真瑞道:“这女人么。都是爱听好话的,你没事说一句甜言蜜语,闲了送她们些金银首饰。保管她们对你死心塌地的,撵都撵不走。可你要不这么着,她们那小心眼里想着的东西,可就不是你能猜出来的了。有的女人面上和你虚与委蛇。笑得比花都好看,可转过头就能在你背后下刀子。有的女人面上冷若冰霜。可其实心里和一盆火似的,端看你找不找得准窍门,能不能打开她们的心房了。”
严真珏说的全是诨话,严真瑞却似有所感。不住点头,良久道:“殿下懂得真多。”
能不多吗?也不看他身边有多少女人,这还是数得上名号的。从他知人事起,那可真是阅尽千帆。
二人插科打诨。严真珏并不能从严真瑞这儿套到什么话,悻悻而罢。
严真瑞自请去平叛军,他说得好:“先礼后兵吧,毕竟曾经都是我的老部下,又或多或少都有过同袍之情,能够将他们扳回正途是最好,也不枉相交一场。当然,如果他们揣着私心,执意不听,那我再送他们踏上死路也不迟。”
严真珏没异议,一副关切的模样:“你能替父皇分忧,本王实在是庆幸,只是,你的身体可能撑得住?”
严真瑞不以为然的道:“没事,不过是拿酒泡了几天,现下已经没大碍了。”
严真珏道:“那就好,以后断断不可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这么糟贱了。啊,对了,你既要出城,打打杀杀的不安全,让周芷清和旭哥儿还待在城里吧。”
严真瑞平不平叛军,会不会成功,严真珏都不关心,这最后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严真瑞本来也没打算带她们娘俩儿出城,可严真珏要是不说,两人还能存一点儿兄弟情份,他挑得这么直白,严真瑞就不太高兴:这不摆明了是拿他不放心,所以要拿她们娘俩当人质么?
严真瑞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只道:“旭哥儿还小,就算了,可周芷清么……我在城外不知道要待多少天,武帝都曾有可三日不食肉,不可一日无女人之话,我也差不多,殿下总不能在这上面亏待我吧?”
严真珏哈哈大笑,道:“不过女人而已,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他从京城来,身边就带了两个侍妾,但到了中州,自有地方官员讨着他的喜好,又送了一批风姿绰约的女人来。
严真瑞摇头:“罢了,就生不能就熟,对那些见着我就胆战心惊,和鹌鹑一般的女人我可没兴致。”
严真珏盘算了一回,觉得放一个周芷清也没什么大问题。
他很自信,觉得自己能看透人心。严真瑞再厉害,说到底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从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有过花从中游历的经历,就只对周芷清一个女人有情份也可以理解,甚至正因为别的女人见了他就吓得和见了鬼一般,他对周芷清格外的高看一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有了妻儿,顾忌的就多,也就不会轻易的放弃她们母子。
跑了个周芷清,他是不在乎的。他跑了倒好,只要她肯舍得下旭哥儿那个小崽子,否则她们还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严真珏冲着严真瑞挤眉弄眼:“你的口味一直特别,兄弟几个可没少私下揣测,你所喜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来定然与大家都不一样,可见了周芷清,本王发现你的喜好和兄弟没什么区别啊。不过,这世上就没有几个不怕你的女人,这周芷清怎么就不怕呢?”
他有窥探严真瑞隐私之意,严真瑞却装做没听明白,一本正经的道:“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