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清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严真瑞也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真情,一时体验新奇,互相偎依,说尽旁人嫌弃、可笑的傻话,也不知道疲倦,反倒心底里都是甜滋滋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两人才相拥睡去。
等周芷清睁眼时,严真瑞早就不在了。身侧被褥干净整洁,枕衾早冷,也不知道他几时起的身。周芷清感叹他好精力,不管头天晚上熬到多晚,都能按时起床去校场打磨筋骨。
她就不行了,这会儿还困倦着呢,身上无一处不疼,周芷清懒懒的又躺回去,手臂稍微一动,触碰到了鼓起来的前胸,又麻又涨又疼,她便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想起昨夜的场景,她难为情的缩进了被子里。
仙芝听见动静,悄然进来,在床帐外小声道:“姑娘可是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周芷清慵懒的嗯了一声,却没动。
仙芝又道:“王爷已经吩咐了,三天后便起程离京,姑娘也该好好收拾收拾行礼。”
周芷清这才坐起身,先着好衣裳,这才伸出细白的手指掀开床帐,惊奇的问道:“三天后就走了么?”
仙芝点头:“是。”
“这么急?好吧,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周芷清眨了眨眼,忽然跳起来:“不对,我得好好准备准备才成。”周芷清一边下地,一边吩咐仙芝:“你去准备纸笔,我要添置些东西,你自己亲自去买。”
仙芝看周芷清急惶惶的模样,抿唇一笑,不慌不忙的劝道:“姑娘别急,还有三天的准备时间呢,您想要什么,慢慢写,奴婢去问问管家,若府里有就算了,若府里没有,奴婢再叫人去买。”
王爷从没对谁这么用过心,可偏偏对周姑娘处处照顾。知道她是听风就是雨的性子,特意提前就知会她,生怕她漏掉什么东西一样。
周芷清已经扳着手指念叨着自己想添置的东西了:“松江白布得多带几匹,一去几年,总得多做几套穿着舒服的中衣。胭脂水粉,务必得多买点儿,不是说西北多风多沙吗?哦,还要带上几桶玉泉山的泉水……”
仙芝听的一头雾水。带布匹她不意外,可怎么光带松江布,不要京城流行花色的布匹呢?中衣要做,外头的衣裳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带几桶泉水?玉泉山的泉水再好,这一路跋涉几千里,也太奢侈了吧?
仙芝拿着周芷清列的物品清单,不由的瞠目结舌。这单子上列的东西五花八门,足足有十多张,除了吃的穿的用的,居然还有一大包的药材、花粉之类。这也就罢了,随便塞到哪个车上都成,周芷清居然还列了一张圈椅,两张屏风,四只花瓶,甚至还有几只小巧精致的香炉,指名道姓要一起带上。
仙芝直想撞头,她想说,京城有的,西北里也几乎都有,周姑娘实在不必要一副要把芷芳园都搬走的架势啊。
周芷清望着犹豫的仙芝,道:“是不是东西太多了?也是,王爷肯定不会高兴的,要不我再挑挑拣拣?”
仙芝立时把纸背后身后:“不用了,奴婢这就交给王爷定夺,周姑娘你只管放心吧。”
周芷清有点儿为难:“算了,要是王爷不同意,我再重新选就是了。”
出乎仙芝意料之外的是,严真瑞只瞥了一眼周芷清列的清单就笑了,他挥手打发仙芝:“告诉她,别麻烦了。”
“?”别麻烦是什么意思?这是不许周姑娘带了?还是说王爷会替周姑娘一一准备好?
严真瑞笑意渐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仙芝道:“你告诉她,我们要轻车简行,这一路上带不了多少东西,让她拣紧要的带些,不能再多了。”
仙芝微微有些失望,一步三回头的回去向周芷清复命。难不成自己猜错了?王爷对周姑娘不过尔尔?
周芷清倒没懊恼,只点点头,怏怏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严真瑞晚间问周芷清:“都收拾好了?”
周芷清微微撅了下嘴,随即痛快的点头:“收拾好了。”
“哦?”严真瑞颇为感兴趣的道:“都收拾了什么,让本王瞧瞧。”
周芷清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我忘了,这是王爷的寝殿,我收拾的东西在芷芳园呢。”
夜更露重的,严真瑞也没打算兴师动众的打发人去取,便靠在榻上,慵懒的道:“你给本王报报,你都收拾了什么东西?”
周芷清坐在严真瑞对面,兴致勃勃的道:“王爷说了,一路上要轻车简行,我不好多带,就只收拾了一个包袱,除了两件换洗的衣裳,剩下的便是两件皮衣,再没有了。”
严真瑞挑眉:“就这么点儿?”
周芷清重重点头:“换洗衣裳是必须的,皮衣么,是因为我怕冷。其它的都没什么大用处,再说路上也用不着。”
她倒识趣,可这脸变的也太快了些。严真瑞呵笑了一声,没提她给仙芝列的那一撂单子。
他对周芷清道:“胭脂水粉什么的,你不多备一些?还有首饰,西北那地方可没有京城这么繁华,你便是有银子,也没处淘换去。”
周芷清摇头,清亮的眼眸里似乎有话要说。
严真瑞道:“有话直说,别试图瞒着本王。”
周芷清尴尬的嘿嘿一笑,道:“王爷,你赏我的那些首饰,是不是可以由我自己处置?”
严真瑞神情一凛:“你打算怎么处置?”
周芷清讨好的替他斟茶,双手恭敬的送到他跟前,见严真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