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的妻子杨桂珍一听见警察找自己的丈夫,先是破口大骂然后哭天抹泪的诉苦。
陈家的房子破旧不堪,屋子里没有一件像样的摆设。杨桂珍身体不好,独自带着个儿子过日子,这十年的艰辛可想而知。在相对封闭的农村,她连离婚的念头都不能有,要是陈为一辈子不出现,她就得守一辈子的活寡。
看见她的反应,陆离等人相信她是真的没有陈为的下落。几年前,杨桂珍曾到城里的工地去找陈为,可是没有找到。
陈为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学历,他能打工的地方有限。只要他仍旧留在城里,想要找到他就不难,就怕他早就流窜到外地。
一个月过去,那个打扮诡异的道士没有任何消息,对陈为的调查也举步维艰。
“曲队,不然咱们发通缉令吧?”孟哲提议着。
“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个通缉令申请不下来。况且打草惊蛇不是好办法,也许会把陈为吓跑。”陆离不同意,可又没有其他办法。再这样大海捞针似的查下去,劳民伤财还不一定有什么结果。
上面对这个案子很关注,市长的电话几次打到局长那里,亲自过问案情的进展。现在刑警队备受瞩目,同时压力也非常大。不过压力最大的应该是曲寞吧,他可是市长钦点请来的大神。
陆离希望早日抓到凶手,可心里又有一丝看好戏幸灾乐祸的感觉。
“打草惊蛇不行,咱们就引蛇出洞!”曲寞淡定地说着。
第二天,电视台在黄金时段播出了一则新闻:躺了十年的植物人向华荣的肢体突然有了反应,据医护人员推测,向华荣很快就会恢复意识。这在全国都实属少见,这方面的专家特意从京都飞来研究。有专家的参与,向华荣的恢复应该会更快。
这则新闻一天播了三四次,还在屏幕下方以字幕的形式滚动出现。
三天之后,又有相关的新闻跟进,说是向华荣眼睛睁开了,不过语言、行动等基本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专家断定,只要积极进行药物和物理治疗,他应该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周边临市的记者蜂拥而至,见不到向华荣本人就采访疗养院的医护和专家。关于十年植物人苏醒的新闻铺天盖地,要说没有人知道除非是傻子。
接连几天,到疗养院的记者渐渐少了。这天入夜,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黑色衣服的瘦小男人偷偷潜了进来。
他好像熟悉疗养院的内部环境,直径摸到向华荣的病房。病房里面没有亮灯,床上的人背对着门躺着。
他借着走廊的灯光摸过去,掏出一把匕首,刚想要扎上去,就见床上的人“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陈为,你来了?”
“啊!”他吓得叫出声来,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你活过来了?”
“上次你拔了我的氧气管子,这次又想要扎死我了?”床上的人厉声问着。
“我……你……”他惊慌失措地支吾着,突然猫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床上的人猛扎过去,“老天爷不收你,我送你去见阎王爷!”
一只有力的大手伸过来,攥住他的胳膊,灯“啪”的一声亮了。
“陈为,你蓄意谋杀向华荣,现在正式拘捕你!”明晃晃的手铐拷在他的手上。
“曲队这招引蛇出洞,请君入瓮真是高明!”孟哲从床上跳下地,笑呵呵的说着。
陆离瞧了他一眼,“这样的话你还是留着回警局当着曲队的面再说。”费了这么大的劲,还不知道这个陈为跟马家驹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光靠直觉和推理不行,关键得有证据。
不过曲寞在市领导跟前说话真是有分量,能让疗养院和专家无条件的配合。
陆离等人把陈为带回警察局,马上就对他进行了提审。这个陈为的嘴巴很硬,低着头不言语,两个多小时过去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刑警队的人轮番上阵,说得口干舌燥就好像对牛弹琴。就连脾气好的柯敏见状都动了气,倒是曲寞也一直没说话,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
“你别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陆离拍着桌子,“你刚刚意图对向华荣行凶,被我们现场抓了个现形。光是这个罪名,就能让你在监狱里过上十年八年。”
陈为抬起头看看他,突然开口,“警察同志,我……要上厕所。”
柯敏以为他要说什么,刚想要在本上记录,听见他后面半句气得满脸通红。
曲寞让孟哲看着他上厕所,回来屁股刚坐稳,他又要喝水。水喝完,他又说饿了要吃饭,吃完饭又要大便。这样折腾下来就到了下半夜。
刑警队上下为了抓他,在疗养院轮班的守株待兔,已经累得人仰马翻。
看着队员一个个脸色泛白,曲寞让大家回去休息。按照规矩,最少可以扣留陈为二十四小时。而且他行凶被抓,可以直接拘留等着移交检察机关。
不过现在明显证据不足,在没有他口供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被无罪释放。
第二天一大早,刑警队准备再次对陈为进行提审。没想到刑警队来了个拎着公文包穿西装的男人,他自称是律师,想要保释陈为。
陈为不过是个普通的农民,况且昨天他被抓之后并没有跟外界联系,这个律师出现的挺奇怪。
“不好意思,陈为跟两宗命案有关,不能保释。”曲寞自然不放人。
律师听见也不多言扭身就走,不一会儿,刑警队的电话就响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