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扫了一眼,可也没太往心里去。再说,他捂得严严实实,也没看到什么。”刘桂芬是个挺实在的妇女,“我看见他拎着旅行包,以为是过来旅游的外地人。”

因为南江市气温多变,尤其是春秋季节昼夜温差大,只要在日落之后上街,真是穿什么的都有。尤其是外地过来旅游的人,更是打扮的怪异。

看来这次是白跑一趟,根本就没有任何收获。

“刘女士,你同意我为你催眠吗?”曲寞开口询问着。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催眠,还以为是假的,你会这个?”她十分惊奇。

“我可以保证你没有任何危险,不过是放松身体睡一觉。等你醒过来还会神清气爽,消除一身的疲劳。最开始催眠的产生就是为了解决睡眠和心理焦虑问题,后来才逐渐发展被应用在刑侦上。”曲寞耐心地解释着,催眠必须要对方接受,这样才能保证安全和质量。

李桂芬犹豫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着说:“好吧,你们警察不会骗人。而且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心事,做梦说梦话都不怕,没什么秘密!”

厂领导马上安排一间屋子,里面按照曲寞的要求放了一张舒适的床,窗户都用窗帘遮住,点了一盏不太亮的散发着微弱黄光的灯。

曲寞要求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屋子里只有他和刘桂芬两个人。

他让刘桂芬平躺在床上,“放松身体的各个部分,想象你现在就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海鸥在头顶上盘旋,蓝蓝的天空和海相接。你的丈夫就坐在你旁边,孩子们光着脚丫在沙滩上玩耍,银铃般得笑声不绝于耳。”他一边说,一边摆弄手中的钢笔。

曲寞把钢笔放在虎口,大拇指和食指灵活地转动钢笔,动作熟练又优美,引得刘桂芬盯着瞧。

她只感觉眼睛渐渐失去焦距,不由自主的阖上,耳边却传来曲寞清晰的声音。

“跟着时间往回倒流,你又回到了三个小时前。下了班,你急匆匆往家里赶。走到南燕路的时候,你看见了一个戴帽子,戴口罩,穿着黑夹克,蓝裤子拎蓝色牛仔旅行包的男人。

你觉得他打扮怪异瞧了一眼,停!时间就凝固在这一刻,现在你仔细看,告诉我看见了什么?”

“那个男人遮挡地非常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她喃喃地回着。

“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看仔细!”

她的眉头紧皱,五官往一起纠结,一会儿的功夫又舒展开,“我看见了!他的眼睛上有个大疤痕。”

“哪只?具体在哪个地方?”

“右眼,在眼皮上面,暗红色。”

“很好!现在时间继续进行,你跟他擦身而过,回头再看一眼,你发现了什么?”曲寞的语气平缓,让她不由自主的被牵引。

她停了一会儿,又开口说:“我发现了,他的右腿好像有些僵硬,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他把包交到左手拿,右手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似乎是不舒服。”

“很好!现在你又回到海边,继续享受暖暖的阳光和与家人度假的惬意。”

曲寞看着她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起身离开房间。

“右眼皮上有暗红色疤痕,右腿和右手有轻微的残疾,可能是小儿麻痹后遗症患者。无业,文化程度低,很可能有犯罪前科!”他吩咐陆离去查。

陆离马上赶回警局,按照曲寞说得特征排查。很快,一个外号叫疤癞眼的惯偷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姓名,李勤,外号疤癞眼。小学三年级文化,小儿麻痹症造成右腿和右手末端轻微残疾,无业,右眼皮上有暗红色疤痕。从十三岁开始偷东西,一直屡教不改。三年前因为偷电缆线入狱,因为表现良好,一个月前提前释放。”

“马上对他实施抓捕!”曲寞下令。

李勤是个孤儿,因为从小不学好,没什么亲戚跟他来往。他自己一个人住在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里,靠偷东西过日子。

陆离带人去李勤的家中,发现他并不在家。经过走访调查,他们得知李勤傍晚的时候回来,收拾了东西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经过分析研究,他们觉得李勤是躲起来了。跟他住过同一个牢房的狱友一个星期前出狱,他极有可能躲在那里。

陆离又赶忙带人赶去,果不其然,逮个正着!

“做了什么坏事要躲起来,老实交代!”

他经常跟警察打交道,倒是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马上就全都交代出来。

“我没有做任何坏事,不过是顺手牵羊捡了一个包。”李勤蜷缩着坐在椅子上,眉眼间有种鬼祟的感觉。

“捡?”陆离拍了一下桌子,“还不老实!”

“真的是捡的。”他哆嗦了一下回着,“我在城东汽车站的厕所里捡的。我喊了两声没有人认,就拎走了。”

“那为什么又扔在南燕路?”陆离见他不像是说假话,就继续盘问着。

他听着这话抬起头来,“我看新闻上说火锅店发现人内脏,竟然是从一个年轻小姑娘身上挖出来的,太吓人了。警察同志,我虽然偷东西,却从来不敢伤人啊。这杀人犯真是狠,这得多大胆啊!”

“别扯没用的,说说你是怎么捡到这个包,又是怎么扔的?”

“白天我去汽车站遛弯,转悠了半天有些尿急,就去厕所撒尿。”他倒是会捡好听的话说,说什么遛弯,不过是去找机会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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