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呃~”打了个大大的酒嗝,顾绫萝在阿莲的扶持下,歪歪扭扭地推开端木宝华的房门,痴笑着拉长了语调唤着:“宝宝~端木宝宝~”
端木宝华从房内间隔出来的书房走出来,就见俏脸因酒气红忽忽的顾绫萝,推开阿莲,要倒不倒地向她扑过来,他连忙接住扶紧她,刚准备吩咐阿莲去煮参茶,阿莲便道:“王爷,阿蓉已经去煮醒酒汤了。”
端木宝华颌首:“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阿莲行过礼,带门离去。
顾绫萝被酒熏得热乎乎的身子整个像八爪鱼似的扒拉着端木宝华,双手在端木宝华结实的胸膛上摸啊摸的,打着酒嗝吃吃地笑着:“宝宝~~”
“嗯。”端木宝华拦腰抱起她,将一点儿也不安分的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正欲支起身,岂料,脖子被顾绫萝双手攥得紧紧的。
“宝宝~”
顾绫萝迷离的眼眸,闪烁着点点如雾如光的水汽,那映着他俊美容易的眸子,一眨一动,煞是迷人,她小脸儿红扑扑的,灿然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那么一弯,看得端木宝华小心肝儿砰砰乱跳。
“爷爷来了,我很开心~”
“从未想过能在这个世界见到他……”
“爹地妈咪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去世之前他们还答应我,生日的时候要带我环游世界,可是在我生日那天……”
“他们因为飞机失事,去世了……”
“每年我的生日,就是爹地妈咪的忌日……”
“全世界都在怪我任性,都在说我间接害死了爹地妈咪,可是爷爷他……在铺天盖地的悲伤里,明明自己难受得要背着我偷偷抹眼泪,他还是……强颜欢笑给我过了七岁的那个黑色生日……”
“一直很担心没有我,爷爷会不会……没想到现在又在一起了……”
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端木宝华低头,吻上她的泪眼,滑腻柔软的舌尖舔过她滑落的泪花。
***
阳光把秋日寒气吹散,丝丝抹抹的光,穿透枝桠,撒下一地的细碎。
顾绫萝还赖洋洋地趴在满是端木宝华气味的被窝里,阿莲踏着急匆匆的步伐进来道:“王妃,东方公主求见,还说……还说王妃为了干爷爷的身子,一定得见她。”
“嗯?”为了干爷爷的身子?是指她给老头子下的蛊吗?顾绫萝撇撇嘴:“让她滚。”
“可是……”长期在皇贵妃身边,做人处事都习惯拿捏个柔软的阿莲,为难地表示不能对外国来宾,还是堂堂一国公主如此无礼,怎么也得请进来喝杯茶。
“没关系,按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她,万事有王爷担着呢!”顾绫萝豪气地笑道。
阿莲只得囧囧有神地领命而去了,没多久又跑回来,再顾绫萝眨巴眨巴的眼眸下,咳了两声,学着东方飘雪生气竖眉的模样,将东方飘雪的回话绘声绘色地道:
“亏本宫好心好意来告诉你,你还不屑一顾,哼!顾绫萝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跪下求本宫,本宫也不会帮你,哼!就这样,东方公主指着奴婢说完,就气哼哼地走了。”
顾绫萝嗤之以鼻地道:“天蜀皇室也真是有趣,一个个就爱说漂亮话。”还好心好意来告诉她,是图谋不愧想以此要挟吧!
午时,钟震柏在西门刑场斩首示众,由刑部尚书莫浩棠执行。
顾绫萝与端木宝华去到刑场的时候,端木帆与端木凛已在围观,而且两人正和兵部尚书魏旭茂,即魏景存的亲爹说着话儿。
三人一见到他们,便打招呼,虽然魏旭茂表现得颇为尴尬,但在围观人热烈讨论的气氛下,他的那点儿尴尬没有人当一回事。
“皇婶不带你那干爷爷来看看戏吗?”端木帆揶揄地道。
顾绫萝斜睨他:“帆儿觉得老人家适合看如此血腥的戏码?”
端木帆似笑非笑:“皇婶的干爷爷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
“眼所见未必为实。”顾绫萝高深莫测地道,暗暗讽刺端木帆昨夜玩的捉奸把戏。
端木帆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将注意力放回被侍卫压着上邢台的钟震柏:“骆家没有人来送他呢。”
“他可是间接害得骆家被贬为庶民的罪魁祸首,再加上他又与那骆卓飞有染,骆家会有人来送他才奇怪~”顾绫萝瞥着穿着脏破宽大囚服,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地被侍卫压着在邢台上跪下的钟震柏道。
“不对。”
端木宝华出言,示意众人朝左前方的角落看去----而,站在人群中的赫然是……骆雅馨,与裹着橙色面巾,瘦得仿若秋风一吹就会倒的……秦秀钰。
看到骆雅馨,顾绫萝倒是想到另一件事了,问端木凛道:“小道消息里不是一直说骆雅馨会是四皇子妃吗?”
端木凛轻轻地嗤笑道:“是皇后扔出来的烟雾而已。”骆雅馨贵为丞相府滴女之时,皇后又怎会允许他与恒儿和权势倾朝的丞相府勾搭上,给她儿子端木靖制造棘手的绊脚石。
“也就是说,如今这丞相府还真是一无所有了?”顾绫萝咋着舌唏嘘道。
端木宝华似是而非地浅笑着道:“只要不斩草除根,都有可能春风吹又生。”毕竟骆卓飞是两朝元老,在朝中的势力又盘节交错,想要再次崛起不难。
忽然,右上方一阵熙攘吵闹。
“就是他就是他,活该这杀千刀的被砍头!”
“人贱自有天收!”
“想他这样道德沦丧,与舅舅有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