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的年轻男人看了他一眼,斯文俊秀的脸上露出淡然的笑意,他拿起茶几上的无框眼镜,擦了擦镜片,戴上后坐到白色的沙发上,点了根烟,悠然的说,“等久了吧。”

裘新哪敢托大,赶紧说,“哪儿呢,老大兴致正浓,我这做小的,怎么敢搅了老大的雅兴,再说,我这也是刚来。”

这话是说得极低了,面对这个喜怒无常,偏偏长了一张斯文俊脸的男人,裘新是打心眼里害怕,他曾经亲眼见过这个男人眉毛都不抬一下的,将一个胆敢背叛他的小弟,一刀一刀的凌迟,印象太深,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是的,凌迟。

一枪崩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位老大唯独喜欢那种血腥的处罚方式。

拿着小刀,用尖锐的刀尖,一下一下的割进人的皮肤,看着血珠从肌肤里冒出来,兴奋了,然后孜孜不倦的再割一刀,一刀一刀,从手臂到脸上再到胸口,最后再到对方的老二上,那人,是被活活疼死的,皮都像被剥开了,全身都是血红。

那次执刑,观看的人不少,大家都知道,这是老大给他们下马威,要让每个人都看清楚,背叛者的下场是什么,只是那个画面毕竟太有冲击性,当场好多大男人都吐得不行。

可肇事凶手却云淡风轻的舔了舔刀尖上的血迹,俊秀的脸上露出妖魅的浅笑,随意的看着众人,似乎很享受大家惧怕惶恐的眼神。

那时候裘新就对这位er的当家,有了新的认识。

*。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

混黑的人都免不了手上沾血,但是没人像他这样,把杀人当成一种乐趣。

当然,也没哪个穷凶极恶的凶徒,有他这么一副清隽秀雅,仿佛书生一样的面容,更没有他这么一个风花雪月,淡静恬然的名字。

夏犹轻。

他叫夏犹轻。

“今天叫你过来,是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清俊的男人仰头吐了个烟圈,对着内室的门唤了一声,“出来吧。”

漆黑的房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个留着寸头,满脸戾气,脸上还有个拇指长刀疤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其貌不扬,但是单看这个造型,裘新就隐约猜到点什么了。

“这个是肖令,你们认识认识。”

裘新对那肖令点点头,不自禁的喊,“肖哥。”

肖令对他点点头,态度有些高傲,看向夏犹轻。

“往后,肖令你就跟着裘新。”

此话一出,肖令先蹙眉,嫌弃的看了裘新一眼,忍不住开口,“老大……”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怪叫的鸭子,这是声带被毁的结果。

“不愿意?”夏犹轻淡笑一记,将烟按熄,细长的食指按着太阳穴,偏头看着他,“裘新跟我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挺懂事的,跟着他,你没坏处。”

“可我想跟老大。”肖令说,难听的声音里带着些慌张,“当初老大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清浅的声音,音色突然转低。

肖令一愣,知道自己不能说了,老大已经不耐烦了,他再多说,只会害了自己。

“裘新,带他出去。”

裘新尴尬的看向肖令,对他道,“那肖哥,这边……”

肖令最后看了夏犹轻一眼,掩住心里的不忿,咬牙切齿的离开。

出了这间大房,裘新才算松了口气,带着肖令绕出走廊,他忍不住问,“肖哥,你跟老大很久了?”

“跟?”肖令冷笑的看他一眼,“你以为老大是这么好跟的,老子三年前为他顶罪,在牢里呆了三年才出来,也没跟到他身边。”

裘新之前看他的寸头就知道应该是从号子里面出来的,闻言笑了,“老大挑人严格。”

肖令神秘的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严格是严格,但是跟上了老大,那就是一辈子吃喝不愁。”

“这个当然。”裘新敷衍,他是裘家的二少爷,在吃喝方面,倒是从没计较过,家里有钱给他挥霍,他跟着夏犹轻,为的无非就是面子。

这种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小弟跟着的感觉,真他妈太爽了。

而且er吧,这可是连警察局都忌惮三分的地方,连c市第一霸左家,也没这份江湖地位,裘新从没后悔跟过夏犹轻,因为夏犹轻真的给了他想要的一切。

在裘家,他这个纨绔的二少,尽管被全家人所不齿,但也被全家人所巴结。

而这里头的原因,就因为夏犹轻。那次老爸的医疗公司有一批器材运不过来,裘新只是跟夏犹轻说了一声,求了一下,第二天,通行证就下来了。

从那时候开始,裘新就打定主意,这辈子的都要跟着夏犹轻。

肖令看裘新那一脸崇拜敬仰的摸样,嘴角露出一丝讽笑。

这种玩票性质混黑的富二代,等到真的知道老大的身份后,只怕躲都躲不及了。

夏犹轻,有谁知道,不是夏犹轻,而是秦由夏。

而又有谁知道,全美最大的华裔贩·毒集团现任当家,就是姓秦的。

两人走出大厅,这时,肖令的电话响了。

他垂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上面显示老妈两个字。

随手挂了电话,这是,裘新给他找了两个美女过来。

“不用。”他说。

裘新挑眉,“肖哥在里头这么久,就不憋。”

“憋是憋,但是我有人。”

“有嫂子?”裘新笑了。

“嫂子?呵,婊·子而已,不过上起来挺有味道,老子还挺想她的。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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