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米的婚礼结束后,曾奕欢本想自己一个人偷偷开车回家,至于李斯承,就让他打的回去吧。
她像作贼似的悄悄溜到停车场。刚按了电子钥匙的开锁键,随着“嘀”一声响,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出现:“奕欢!”
吓了曾奕欢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
李斯承从车子背后走出来:“婚礼结束找不到你,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了。”
怎么显得可怜兮兮的?
曾奕欢打开车门,没好气地说:“上车吧!”
她真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
怎么也甩不掉这个夫子。
一路无话。
到了家里,曾奕欢换了鞋,正要躲进屋里。但身后的李斯承叫住了她:“奕欢,你等等,我有话想跟你说。”
曾奕欢转身:“什么话?”
他走到面前。依然用炽热而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她不由地又感到一阵心悸。
“你真的很讨厌我吗?”他问。
曾奕欢故意说:“是啊,我最讨厌你了,说了一夜-情就是一-夜-情。谁让你负责了,一个大老爷们整天跟在一个女人身后,烦不烦啊你?”
李斯承双手扶在她肩膀上,把她身子扳过来,真诚地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那一刻,曾奕欢有些心虚。
是真心话吗?
她不能肯定,这一个多月以来,李斯承逼得太紧,她还来不及认真地仔细地看到内心那个真实的自己。
“夫子。要不……要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让我们彼此腾出空间来好好理清彼此的感情……你先回b市,如果你父母不同意你回去,我也可以先借你钱,反正你先离开我这里,让我们都好好静一静,好不好?”
李斯承依然专注地看着曾奕欢,好一会儿,他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
李斯承第二天就收拾东西走了。
他甚至没有跟曾奕欢说一声。
那天曾奕欢起床,像往常一样先去厨房,平时李斯承会把早餐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而今天,餐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去开他的房间门,房间里。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床上,但李斯承的行李箱已经不见了。
那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抽空了。
就像,丢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夫子……
可是,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从今天开始,她不必再躲着他了,这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对,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一个人无忧无虑的,真好。
早上在律师事务所,她下意识地伸手拿杯子,是空的。
她忘了,李斯承今天不会来上班了,平时,她的杯子都是他替她装的,有时是水,有时是咖啡,有时是花茶。
中午,她突然不知道去哪里吃饭了,平时都有李斯承替她叫外卖。
她下楼,前台的冬冬因为家里离这近,早回家吃饭了,只剩她一个人了。
吃什么好呢?
她出去逛了一圈,最后才在一家烧腊店里吃了个快餐。
真的很难吃,腊肠太老,烧鹅的皮不够脆,里面的肉也没有什么味道。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平时这个时候,她可以闻到饭菜的香味了,但是现在,家里冷冷清清的,她去厨房,打开冰箱门,里面仍然放着李斯承早两天买的菜,有香菇和鸡肉,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些菜搭配起来做一道好吃的菜,先炒鸡肉还是先炒香菇?还是混合着炒?
最后,她找到一个泡面,今天晚上就吃泡面了。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
曾奕欢越来越觉得心里空虚,越来越煎熬。
第二个星期,她开始期待李斯承的电话,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虽然她也有他的电话,但是她就是忍着不给他打。
第三个星期,她开始抱怨,心想李斯承还不是跟别的男人一样,也不知道去哪里潇洒快乐了,枉他以前还整天说喜欢她喜欢她,要负责任,原来都是骗人的。
好,既然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
第四个星期,曾奕欢实在坐不住了,拿出手机拨李斯承的电话,但一拨号,马上掐掉,掐掉再拨,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终于拨通了。
电话响了三声号,那头传来李斯承沙哑的声音:“奕欢,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那一刻,曾奕欢觉得委屈极了,她愤愤地问:“在哪里呢?”
“我在b市,第一人民医院。”
曾奕欢第一反应就是李斯承病了,怪不得声音那么沙哑,怪不得他这么久都没有来找她。
“哪个床位?”
“心脑血管科,52号床!”李斯承说。
“那你等着,我去找你!”曾奕欢挂了电话,马上奔赴机场,她订了第一时间飞往b市的机票。
心脑血管科?一定病得很严重吧。
曾奕欢能想到的,就是李斯承得了重病,不想拖累她,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了。
多么高尚的男人,她忍不住落泪了。
飞机上,她听到电话一直响,是李斯承打来的,但是空姐已经提醒大家关机,她连忙接听:“我在飞机上,有什么见面再说。”
关机。
从a市到b市,只有两个小时的机程,下了飞机,曾奕欢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人民医院。
她风风火火地奔到52号床,急急忙忙推开门。
当她在病房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