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自己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的安安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原本她身体被温暖的七彩光芒包围着的,但渐渐这七彩的光好像被黑洞似的东西吸走了,安安本能觉得不安,这七彩光可暖和得紧,不见了她会不会冷死?正担心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又慢慢凝聚了七彩光芒,虽然跟之前相比单薄了无数倍,就好像原本是加厚的棉被但现在只剩下被套一样……
不会冷死就好,安安打了个哈欠,正打算睡的时候,发现前方出现了无数白色的阶梯,那白色的阶梯立于黑暗的虚空之中,仿佛有魔力般吸引人前进,安安完全无法抵抗走上前去,好长的阶梯啊,而且好冷,脚都快冻得走不动了,她看着身体周围的七彩光芒,要是像刚刚那么厚就好了,现在薄薄的一层真不保暖,迷糊闪过这般念头的安安忽然一脚踩空了……
“啊--!”安安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杆长缨枪往她的脸戳过来,她努力想挪开却发现自己在末世练出的灵活身体仿佛被灌了水泥般动都动不了,她发出本以为是惊天动地其实跟小奶猫差不多的惨叫声。
抱着她的人身体一瞬间僵了僵,不敢置信似的低头看了她一眼。
不像以往每次看到那样闭着眼睛,他看到的是黑白分明的双眼,黑得胜过最澄澈的黑曜石,白得胜过最温润的玉石,比天上的星星更明亮。
抱着她的少年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般,好在少年并没有忽略拿着长缨枪的敌人。大概是因为安安醒来的缘故,少年大喜之下手脚更是灵活,将围过来的几个在安安看来穿得像古代胡人的男子全砍倒了,而且是一剑一个,伶俐无比,如果安安能动她肯定拍手赞美。
不,不止那几个胡人,就连少年的穿着都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古装,在少年怀里的安安费力地睁大黑圆的大眼睛想将少年看向更清楚些。
拿着剑与敌人厮杀的少年生得十分好看,气质出众,让人想起温润如玉几个字,尽管现在绷着脸,但不知为何安安就是觉得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一定是凝聚所有阳光让人移不开眼神。
血滴到安安的脸上,但她没擦,也没办法擦,她除了眼睛能动,其他地方都是僵硬的,就好像灵魂被塞进一个破烂的洋娃娃里面似的。
“哥……哥……”她努力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经历了一世,她还是认出了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俊美少年,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十一娘……”少年急切抚摸着她的脸,“你醒了,还认得哥哥吗?”
她想点头,却发觉脖子动都动不了,只能拼命眨着眼睛。
安三郎如释重负,紧紧地抱着她,“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哥哥一直坚信你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十三岁的少年声音带着哽咽和无尽和欢喜,语无伦次地说,“普慧大师说三年后你会在宛城醒来,但宛城现在沦陷了你却没醒,哥哥都快担心死了……”
宛城?十一娘茫然,她的头现在转都转不了,只有眼睛能动,所以对安三郎的话完全无法理解,事实上她现在也一头雾水,对了,她之前吃糯米团子……好像是噎死了?然后做了个梦,梦中她走过仿佛没有边际的长阶梯,然后……一睁眼回到了上辈子?
&*,……*!”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几个胡人说着十一娘听不懂的语言拿着大刀砍了过来。
安三郎虽然左手抱着妹妹但右手依旧十分利落,一剑一个将胡人当瓜一般切了。他现在庆幸还好手上持着爷爷送的龙泉名剑,否则他还真的保护不了妹妹。
又有几个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他们的双眼盯着安三郎手中的神兵,露出贪婪的神色。
安三郎抱着十一娘朝暗处跑去,人心的贪婪让他安心,想独吞神兵的胡人不会呼朋引友,只要不是车轮战,他并不畏惧,何况现在宛城的胡人还不多,大部队还没来呢,他有足够的把握逃离宛城。
怕吓着妹妹安三郎尽量用最不吓人的方式解决掉敌人,能留给敌人全首就不要砍得脑浆四射,吓着天真的妹妹多不好,他抽空低下头安抚地对怀里的小丫头笑了笑,却发现妹妹两眼发光地看着他,不应该说看着他手中的龙泉……
安三郎愣了愣,不动声色地又杀了一个胡人,妹妹的眼睛更亮了。若不是眼前还有敌人,安三郎嘴角抽了抽,妹妹啊,你要不要这么兴奋……
十一娘很激动,敌人太好解决了,这剑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锋利?!想起上辈子砍的丧尸,真的让人想哭,除非砍下头,否则怎么费力砍个十刀八刀都不会死好吗,最讨厌的是砍头的时候力气不够的话刀子还会卡在脖子里,她第一次砍丧尸特别没经验,刀子被卡在脑袋上了怎么抽都抽不出来,她只得用脚踩住那丧尸的头,用力将刀子拔/出来,那只丧尸还不死心的在她脚下挣扎,嘴巴张得大大的想咬她。
十一娘现在几乎地崇拜地看着哥哥,好厉害哦,都是一剑消灭一个敌人。
安三郎现在没心思担心妹妹喜欢看他杀人是不是心理不健康之类的,妹妹听不懂胡人说什么,他听得懂,那些人说的是,“快去找安元帅的孙子,听说他在宛城,赶紧捉了,咱们就立下大功了!快,咱们得在大军到来之前抓住他。”
安三郎趁人不注意逃到一间做生意的民居,在后院找到厨房,伸手去摸了一把烟灰将脸涂了涂,可能因为龙泉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