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苍白,米莉知道他也是强大的。
男人吸引女人的东西,除了金钱、地位和权势,或许只剩下雄性的荷尔蒙了。
很庆幸,他有的,她超迷。
收拾完厨房后,米莉擦着手走出来,心里想着,或许这就是她被吸引的原因,再看安辰,他双手抄兜,慵懒得靠着阳台的推拉门,神色凝重的思索着什么,米莉走过去,撒娇似的由侧面抱住他,“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安辰不语,眸色幽幽的看着。
粗粝的手指,游走在米莉的脸颊,末了握住她的肩膀,重重拍了下。
他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回那去?”米莉揽紧他的腰,不让安辰走。
安辰眉头拧拧,眸色渐变的像是怎么都化不开的浓墨。
他有心事,这是米莉的第一直觉,于是更加的不依不饶,“留下。”话落,她贴着他后背的脸颊,很清楚的感觉他的僵硬。
米莉又说,“想抱着你睡。”
安辰紧了紧手心,眉头蹙紧,“……米莉。”
“嗯。”他的口吻好沉重的样子,米莉转移话题,“留下嘛,我保证不会再要了,今晚。”顿了顿,她不知羞耻的又补充了个日期,却是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索性米莉噌了噌脸颊,再次开口,“怎么,刚吃完就不想认账?”
安辰眉头拧得更紧了,幽深的眼底渐渐浮出越来越多的痛色。
他窒息的呼气,“……米莉,我,我们认真的谈谈。”
米莉嘴角一撅,隔着背心吻了吻他的后背,“怎么,你觉着我不认真?”
安辰再度皱眉,“……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晚了。”米莉晃着小腿,把重量全部交给他,“现在说这个问题,为时已晚,安律师!”说着,那原本安放在他腰间的手,又开始情不自禁的不安心,游动完了完美的腹肌,又动了人鱼线,再向下时,安辰痛并快乐的皱眉。
他说,“……我可能陪不了你,到老。”
米莉却是一笑,“谁又能陪谁到老呢?”说着,手又滑向那里。
透过阳台的推拉门,她觉着自己有点猥琐。
只是安辰,你说的不能到老,早在向阳联系到我,并且在他们婚礼外的出租车里等你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结果。其实人生在世总有太多太多的意外是我们不能接受而又不得不接受的,相比那些突然发生的意外,而现在的你我。池系妖才。
算不算提前有了准备?
垂目下,米莉泪眼转转,再抬眼却又是一片明亮。
她说,“安辰,翡翠玉石各种的玛瑙,往粗了说它们最原始的形态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难道要说从一开始就知道它们是石头的命运,所以岁月不会给它们留下任何痕迹吗?不,岁月不但没有遗忘它们,反而将它们打磨成最昂贵最稀有的宝石。
而你同样,难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能到老,所以就要剥夺属于我应有的那份过往?
照你这么说,那雨后的彩虹。
明知道自己是那么短暂,还美丽做什么?直接懦弱的消失了拉倒!可是它有消失过吗?
每个落雨之后,人们还不是刻意、有意的去寻找,看看有没有彩虹的出现?而那个时候,彩虹又怎么能体会人们看到它时,那份喜悦和惊喜?”
向来调理清晰,口才流利的安律师,竟然哑然了。
他张了张嘴,夜色下,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是早已经湿透并变了形的烟卷。
的确,他烟瘾又犯了,特别在这个烦躁而又几近奔溃的边缘,很想来上一支,只是在他落败的想要点燃时,这女人出现并抱住了他,所以他的烟瘾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走了。
而米莉自是不知道这些。
她只是抱着安辰,头靠在他的背,脸颊贴着他的背心。
再开口的字句里尽是坚定,米莉说,“安辰,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同样我也知道你的情况,只是我想告诉你的便是,如果你!安辰因此让我错失了生命里的这份美丽,这份过往,这份独有的痕迹,就算追到地府,我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紧了紧手心。
安辰老二一阵吃痛,吸气道,“……你这女人!”
米莉挑眉,“怎样?”
“睡觉!”
夜风轻轻,怀抱暖暖。
米莉噌了会,墨迹了两下,在她自认为身边的男人早已经睡熟时,安心的闭眼,渐渐的进入梦乡。
只是她不知道,在发出均匀的呼吸后,原本‘酣睡’的男人,缓缓的睁开双眼。
月光里,安辰看着躺在臂弯里的女人,眉头紧紧,手指一点点的移动,由她柔软的发,略有些消瘦的脸颊,再到小巧可爱的鼻子以及总是时不时抽动的嘴角,耳畔声声响过的是她柔声吐出坚定无比的话语以及傍晚时分孙院长说的那句。
---大约3-5年。
而那个时候,米莉,痕迹和过往都有了的你,又该何去何从?
………………
这夜米莉睡得极深。
翌日,再醒来,她都觉着自己是猪。
竟然一睁眼到了下午两点,天啦撸,o,真的可以子自诩为睡神了。
和往常不同,她这次醒来不用着急照顾儿子,却是在第一时间寻找安辰。床上只有她自己,洗手间没人,然后厨房和楼下的车子都是空的,那时那刻,她内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