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虞丰年一行一十九人化妆成商队来到处州,遇到一件奇事,大街上许多人手里拎着一条大鱼。
众人都感到十分稀奇:“这倒是怪了,不过年不过节,为何人人都拎一条鱼呢?”
虞丰年拉住一名老人问道:“老丈,这处州是什么风俗,为何人人手里都拎着一条鱼呢?”
老人说:“不是什么风俗,我们是沾了别人的光,有人为了报恩给大家发鱼。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快去领吧,外地客商每人发两条呢。”
“报恩发鱼,还有这样的奇事?老丈,是谁在报恩,他报的什么恩呢?”
“报恩的是个大财主,至于报什么恩,我也说不大清楚,听说是神灵显圣,还有人说是岳少保显灵,救了财主的儿子。”
“岳少保显灵?”虞丰年啼笑皆非,心说岳少保要能显灵,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把秦桧和赵构弄死。
辞别老人,虞丰年等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大湖前,湖水畔有一处大庄园,门前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摆了七八十只大筐,都是装鱼的筐,一个庄主模样的人站在高台上,指挥庄客给排成长队的人发鱼,看来已经发了许久,只剩下五六筐鱼。
庄主高声说着:“还没领的排好队商、行路之人到这边来,每人两条。”
正说着一眼瞅见虞丰年他们:“你们是外地来的朋友吗?到西边来领。”
虞丰年对鱼没什么兴趣,对这财主的行为倒很好奇,忙走到西边来。财主亲自走过来,很是热情:“这位老弟,远道而来的吗?”
虞丰年拱手:“在下从泉州而来。”
“好好好,来到处州,远来为客,送几条鱼吃,不成敬意,请您收下。我看你们人不少,抬去一筐吧。”
虞丰年连忙摆手:“多谢员外,不过你看到了,我们路过此地,不便携带,员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客气什么,我送给你们,你们不要再送人就是了,就收下吧。”说着,让庄客抬了一大筐鱼给虞丰年。
虞丰年依然推辞:“员外啊,鱼我们就不要了,多谢多谢,不过在下倒有一事不明,当面领教。听人言讲,你发鱼是为了报恩,还说神灵显圣,是怎么回事?”
那庄主哈哈大笑:“的确如此。我这个人常做善事,修桥补路,可是一直没有儿子,三年前才老来得子,十分疼爱。也是家人疏忽,这不是吗,前天,犬子一不小心掉进了湖水之中,当时家人都不在场,多亏了神灵显圣,从水中捞起我的儿子救到岸上,保住犬子一命。”
虞丰年恭维道:“这正是善有善报,多亏了员外您积德行善,感动天地。救贵公子的那人真的是神仙显圣吗?”
“那还有假?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听村里人说,那神仙身披黑色斗篷,头戴斗笠,入水之后,衣服不湿,把我儿子救上岸以后。村里人都让他留下姓名,说我一定会重礼相谢,可是他却只说一句:“若要报恩,湖边立庙,塑岳王金身,早晚三朝拜。”
“哦,‘塑岳王金身’,说的是岳少保吗?难道真是岳少保显灵?”
庄主说:“要我说,定是岳少保显圣,可当下岳少保沉冤,小老儿不敢在湖边立庙。所以,我深记岳少保大恩,给周边各村的人发鱼,连发十天,传扬他的功德,一旦它沉冤昭雪,我一定给他立庙塑神,供奉他老人家。”
“员外真是个有心人,我们虽然不收您的鱼,也一定传扬岳少保的公德,你放心吧。”
“这鱼您还是收下吧。”
“多谢员外,我们携带不便,您还是发给旁人吧,告辞告辞。”
虞丰年等人辞别员外继续上路,手下人问他:“老大,照您看,是岳老爷显圣吗?”
“自然不是。天底下哪有鬼神显圣的事情,只是大家对岳老爷都有一种敬仰在心头,救人的有意传扬岳少保的恩德,受恩的也愿意寻找神灵作为寄托。”
“可是,那员外说,救人的入水之后,水不湿衣,这是为何?”
虞丰年一笑:“恐怕这也是大家想象的吧,人人都有猎奇的心理,说英雄救人,没什么故事性,说神灵显圣救人就不一样了,员外说神灵救人,利于侧面塑造他品德高尚,善有善报的形象。”
“原来如此。”
……
此事过后,虞丰年众人只当成是一个小插曲,也都没有在意。众人继续赶路,三天以后,来到婺州地界。
越靠近临安便越繁华,婺州比起处州来,人家地灵,物华天宝,大街之上人来人往,格外繁荣。主大街之上的买卖铺户一家挨着一家,提篮走马打把式卖艺的应有尽有。
日近中午,虞丰年肚中饥饿,到一家大饭店中吃饭。
十九个人在二楼坐了三桌,虞丰年这桌靠着窗户,隔着窗户能看到大街上的情景。就在窗户下面马路对面,有间卦馆,门前挑着巨大的旗子,旗子上画着一张太极图。
左右高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堪破旦夕祸福”,下联配“算尽古往今来”。
卦馆的生意可真好,门前二三十人排队等着算卦。
无非是个卦馆而已,起初虞丰年并没有在意,边在楼上吃饭,便随意看着下面。
没过多久,卦馆内突然有人大笑三声,声音十分高亢有力,虞丰年扭头观看,就看卦馆里一阵大乱,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仰天长啸三声:“哈哈,哈哈,哈哈,大丈夫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只要死得其所,定能永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