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督察院从四品御史廖青,明德二十一年中的进士,院试第五十二名。”
连谨听完笑道:“赵如赵大人,你是明德七年的中的进士,第九名,对不对?”
赵如说道:“王爷,您说的没错。”
“三位大人,都是我大梁万里挑一的优秀人才,不知道大梁律法你们读没读过?”连谨脸色一沉,冷声问道。
三人这会儿有点明白了连谨的意思。纷纷低着头,也不敢开口搭腔。
连谨又是一声冷笑:“大梁律法第三卷第十五章第二十九条是什么?你们可还记得?”
赵如脸色一白:“嫌犯定罪前,必定要有口供,人证,物证,勘验等。”
连谨一笑,脸上严肃的表情褪去,又恢复了以往不羁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还是赵大人博学,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又翘起了二郎腿。
赵如低着头,却用余光深深的忘了连谨一眼。
这个传言中活不到二十五岁的病王爷,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坐在连谨身后的沈向莞也跟赵如有同样的感受。
连谨虽然自幼生病,但是并没有荒废了学业。张口就能说出赵如是哪年中的进士,是第几名。还记得大梁律法里的条文。这个人受的教育,完全是帝王的教育!
看来他平日里那些不着调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了!
城府,好深。。。。。。
有连谨坐镇,赵如也不敢打马虎眼了:“把证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三个证人纷纷跪在堂下。
“草民叩见宁王殿下,叩见几位大人!”
“方姑姑,张阿牛,薛大,你们七月初七晚上,你们可在群艳楼里?”
“回大人的话,草民们都在。”
“那天晚上,你们看到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大人,我先来说吧。”跪在最左面的,一个衣着艳丽的妇人说道。
沈向莞知道,这人就是群艳楼的老鸨方姑姑。
赵如点头应允。
方姑姑正要说,连谨又咳嗽了一声,摇起了扇子:“王源,你是刑部侍郎,你给我讲讲大梁律的第二卷第九章第三条是什么。”
王源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但是又不敢违拗连谨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王爷的话,大梁律的第二卷第九章第三条是,命案犯的证人如若做了伪证,要和凶手一同处以极刑。”
方姑姑和张阿牛薛大一听这话,吓得瘫倒在地。
连谨笑了笑:“好了,你们继续。”
赵如抚了抚心口,连谨三番五次打断审案,这意图简直是再明显不过了。肯定是不想让他今天给洪刚定罪!
可是如果他不给洪刚定罪,赶紧把案子结了,洪升那边他也没办法交代啊!
这真是左右为难。
赵如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三个证人,只见他们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赵如吸了口气:“方姑,你说说,初七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方姑姑脸色惨白,把手放在脖子上摸着,然后小声的说道:“草民,草民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前日怎么对官差说,你亲眼看到洪刚杀了王二?”赵如按照程序问道。
“草民,草民那天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草民现在不记得了。”
赵如又问了张阿牛,薛大,两人的回答跟方姑姑如出一辙。
证人翻供的情况,赵如已经预料到了。经连谨刚刚那么一吓,谁还敢作伪证呢?
赵如心想,反正案子他是审了,证人翻供了,他也没办法,洪升就算是找他麻烦,他也有了个由头解释。今儿这案子,是结不了了。
想到此处,赵如扭头对身边的王源和廖青说道:“二位大人怎么看?”
王源和廖青是洪升的心腹,今儿来这儿主要是为了给洪刚定罪,好让洪启脱离危险的。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连谨来。
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他们也无力挽回,再多说也无益处,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赵如一拍惊堂木,给出了结语:“由于证人的证词前后不一,此案暂停,择日取证再审。退堂!”
“青天大老爷,为我当家的做主啊!”王李氏见洪启没有被定罪,大哭了起来。
洪刚也跪在地上不起来:“大人,人就是我杀的,您快定罪吧!”
沈向莞不由的好奇起来,就算洪刚决定了要替洪启去死,可用的着这么积极吗?
赵如见二人哭闹,挥着手让衙役把二人拖了出去。
王源和廖青也要回各自的衙门复命,就先告辞了。
沈向莞还想见一见那个洪刚,于是就小声的告诉连谨说晚点走。
赵如见别人都走了,连谨还坐在那儿,也不知道这小爷还要做什么,只好上前说道:“王爷,下官这儿还存了一罐梅露茶,您若不嫌弃的话,咱们去后院喝一杯可好?”
连谨一摇扇子,嘻嘻一笑:“没想到赵大人还有这样的好东西,那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剧站起身来,朝沈向莞眨了眨眼睛。
沈向莞也跟着站起身来,突然她一个没站稳,摇摇晃晃的就朝赵如扑去,倒在了赵如身上。
“小安子,你是怎么回事?”连谨一把将沈向莞从赵如身边拉了过来,用扇子指着她,呵斥道:“路都不会走了?竟然对赵大人这么无礼!”
小安子?这是什么称呼?他把她当太监了?沈向莞在心里狠狠的白了连谨一眼,脸上却是委屈的模样:“小的坐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