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
唐庆看到了唐子骞,他双目虽然失明,但是言辞犀利的质问着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下毒。
为什么要害他的双眼再无任何可医治的地步。
为什么可以不顾兄弟之情如此恶毒的向他下手。
唐庆这些年来在京市虽然谈得上无恶不作,但是他所做的恶事却无非就是调戏一下良家妇女,强上一下清纯美女,除了这些以外,他却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像样的坏事儿。
所以在他第一次对唐子骞出手,并且给唐子骞下毒了以后,他的内心深处却承受着极其压抑的害怕与痛苦,他害怕这件事情会被拆穿,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是父亲都救不了他。
所以今天晚上,他没由来的做了一场噩梦!
冲到唐青山的卧室门前就疯狂的举起了双手对着这扇门一顿狂敲的唐庆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一双眼底再不是清净之色,反倒是聚满了密密麻麻的恐慌。
“爸,爸!快开门,爸我做噩梦了,好可怕。”
他在梦中看到唐子骞拿着匕首抵着他的脖劲处,大动脉的血管那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梦中,好像只要唐子骞的手轻轻的移动,他就将会从此血流不止死去。
此时正是凌晨五点钟。
依旧沉静在睡梦中的唐青山被儿子的这一顿狂敲门给直接惊醒。
坐起身来他显示狠狠的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这才赶紧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房门前,哐当一下子给儿子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唐青山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问唐庆到底怎么回事儿,而是迅速的伸出手,将儿子的那张嘴一捂住,然后揪着他的脑袋直接把他拖进了卧室中。
“你这个蠢货!还不快点给老子闭嘴?不管你现在有多害怕,都不准说一句话,想把你妈也吵醒是不?一先去书房等我。”
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唐庆的嘴巴,唐青山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敲了敲儿子的脑门,一张老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对他说完这番话,唐青山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捂住唐庆嘴巴的那只手。
在确定了儿子不会再大呼小叫之后,他也是慢慢的吁出了一口气。
本来好端端的没事儿,结果大家若是听到了儿子唐庆的这番叫声,恐怕都要变成有事儿了。
唐庆目瞪口呆的捂着脑袋,傻乎乎的看着父亲唐青山,这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被父亲一顿敲!
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唐青山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的儿子,随后对他摆了摆手:“还不快点滚去书房?真想把你妈吵醒?”
唐青山这些年虽然在唐氏混的不咋地,但是他的妻子却是当年唐远山相中并且为他订下的,说到底这些年来唐青山在唐氏所享有的一切,跟这个贤良的妻子分不开。
唐庆的性格随了唐青山,这些年来倒是怎么教育都不听,性子一旦定型了,就难以再改。
瞥了一眼卧室内里静悄悄的卧床,唐庆这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走出了这个卧室,向着隔壁的书房中走去。
一踏进黑暗的书房,唐庆就立马打开了书房中的灯,骤然间明亮起来的书房令他顿时间多了一抹安全感,坐在书房一侧的沙发上,唐庆忍不住的大口喘息着。
一双眼中却仍然布满了惊慌。
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唐青山也出现在书房门前,他走了进来,双眼凌厉的看向自己那做了点坏事儿就被吓尿的儿子,眼底全都是阴郁之色。
“你说你有什么出息?这么大个人了,做点坏事儿竟然会吓成这副尿性?说罢,做了什么噩梦,能把你吓成现在这幅样子。”
捋了捋自己的衬衫,唐青山那张略带皱纹的脸庞上却是一片的镇定。
比起儿子,他的心性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否则当年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弟弟时,他又如何能够不惧所有的举起屠刀?
人生在世,想要得到什么或者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那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那代价不一定是手中付出的物质性东西,更多的很有可能是自己那颗起伏不定的心。
但是当一个人真的做过一些十恶不赦的事情之后,他如若极端的往坏处走,那么饶是曾经平稳的心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变得冷硬黑心。
“爸,我梦到唐子骞了,他在梦中用匕首紧紧的抵着我的脖子,要我去死,还口口声声的质问我,为什么要给他下毒,爸,我正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我好痛苦。”
双手扒着头发,唐庆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瞥了他这没出息的模样一眼,唐青山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慢慢的吐出烟圈来,沉默几秒后他开了口:“唐庆,不是爸爸说你,你这事儿干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你觉得他会发现么?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那双眼睛都瞎了多少年了?当初瞎的时候也是突然就瞎了的,事到如今已经过去十几年,他的眼睛就算没有你下毒这一说,恐怕也是没有人能够救治痊愈的。”
比唐庆知道的多,唐青山的心中一口认定了唐子骞的双眸无法救治。
否则这些年来父亲唐远山每一年都曾空出一个月的时间出外为他寻求名医怎会没有着落?父亲唐远山从来都是对唐子骞百般爱护的。
别以为他这些年没有经手唐氏内部的一些权力,就不知道。
每一年外出一个月,说得好听是远游去了,可他到底去干什么了,谁都不知道,唯有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