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返回别墅的文平,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最高军事委员会侍从室副官一组组长于达,一身便装的于达一见文平急忙起立敬礼道:“文长官,我奉委座手谕前来,委座有重任交付于你,这是密函和手谕以及军政部的具体整编列装命令。”
文平点了点头示意于达坐,并吩咐人上茶,于达显然是一路奔波回来的,文平从其皮鞋上的尘土就能够看得出来,尤其是楼下那辆满是泥巴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别克轿车就说明了问题,蒋介石要交付自己什么任务?该不会是镇压或者搜捕进步人士或是让自己参加内战吧?搜捕进步人士,那应该是警备司令部的活啊,而自己已经表过态绝不参加内战。
一头雾水的文平打开密令与手谕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蒋介石竟然命令他整编东北军所部?文平几乎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双十二事变之后,张学良送蒋介石返回南京被扣,近二十万东北军可谓是群龙无首,并在主战主和问题上发生严重分歧,最后竟发展到内部残杀,不顾大局的东北军少壮派应德田、苗剑秋、孙鸣九等人认为杀死东北军元老派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西北总部参谋处处长徐方、副处长宋学礼和交通处长蒋斌等人就能够掌握部队,让东北军变成一支革命的武装力量。
结果血案发生后,王以哲的至交、第一零五师师长刘多荃为了替王以哲报仇,将部队开进西安搜捕少壮派军官,诱杀了对促成东北军联共抗日有功的旅长高福源,致使内部残杀的悲剧愈演愈烈,东北军的自相残杀让当时的中央军坐观其成,而且东北军的内部矛盾也全部暴露无疑,为了维护民族统一战线,红军方面决定暂时停止一切在东北军内部的公开活动,不建议部队以起义的方式加入革命。
在整个东北军陷入混乱的危急关头,共产主义代表周恩来发挥其个人的影响力,反复劝说苦口婆心多方做工作,才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扩大,但是由于冒进派的应德田、苗剑秋、孙鸣九等人造成了根本性的破坏,于是东北军高级将领轻率地接受了蒋介石提出的东北军东调的“乙案”,结果钻入了各军不相统属、部队分割使用的圈套,实际上在文平看来这也是非常无奈之举,因为东北军将领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已经相互失去了信任,应德田、苗剑秋、孙鸣九等人的行为等于是将东北军倒向红军成为一支人民武装革命力量的道路彻底堵死,这个巨大的破坏性的影响力可以说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起到了非常大的反作用。
整个东北军随即按照军政部的命令开始东调,分驻豫南、皖北、苏北地区,南京政府对东北军进行所谓的整训、缩编,其实就是化大为小,化强为弱,由每军四师的甲种军缩编成每军二师、每师二旅的乙种军编制,仅骑兵第二军保留三个师。
经过南京政府军政府何应钦主持整编后的东北军仍有六个军,即第四十九军军长刘多荃,所部辖第一零五师师长高鹏云和第一零九师师长赵毅,第五十一军军长于学忠,所部辖第一一三师师长周光烈和第一一四师师长牟中珩。
第五十三军军长万福麟,所部辖第一一六师师长周福成和第一三零师师长朱鸿勋,第五十七军军长缪徵流,所部辖第一一一师师长常恩多和第一一二师师长霍守义,第六十七军军长吴克仁,所部辖第一零七师师长金奎壁和第一零八师师长张文清。
唯独实力没被彻底削弱的只有骑兵第二军军长何柱国,所部辖骑兵第三师师长徐良、骑兵第四师师长王奇峰和骑兵第六师师长刘桂五。
西安双十二事变中,叛离东北军序列的第一零六师师长沈克、骑兵第十师师长檀自新、炮兵第六旅旅长黄永安、炮兵第八旅旅长乔方均依附中央军另立门户,原由东北义勇军编成的冯占海的第六十三军番号被撤销,仅保留了第九十一师,另外马占山还受命组建了一支新的部队东北挺进军,专行敌后破袭任务,不过这些叛徒的日子也非常不好过,他们都不是黄埔出身何能受到重用,只不过是功不赏,错必罚罢了。
不过文平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当年在淞沪战场,第四十九军这些背负着失土之耻的东北军官兵作战极为勇敢,实际上第四十九军是第一批被调到淞沪战场增援的部队,第一零五师在钱江桥一线浴血鏖战坚守阵地,遭到日军重火力猛攻,六二六团团长顾忠全阵亡,该团一营伤亡殆尽,第一零九师在纪王庙、马同桥一线与数倍日军苦战,四个团长中高睦姻、姜奎举等三个团长相继阵亡,师战训主任赵继光,师参谋长冯化斌殉国,营连长几乎全部损失,可以说师一个整师基本打光了。
尽管作战极为英勇的第四十九军损失惨重,但是在武汉的蒋介石在战后根本不理睬其整补的要求,万般无奈之下,刘多荃带着第一零九师师长赵毅亲自到武汉去活动,花了好大一笔钱才打通了军政部兵役署门路,调来了全部徒手的预五师补充第一零九师。
之前刘多荃与何应钦讲好条件,并且上报蒋介石得到允诺,赵毅仍为第一零九师师长,原预五师的四个团长主官全部留任。
刘多荃拿出家底,将东北军最后的老家底当年留用的一部分武器装备该师,补充后的第一零九师清一色捷克式步枪,每连六挺捷克式zb26轻机枪,每营配有重机枪连,团有迫击炮,堪称装备精良的生力军。
然而刘多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