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作,在家休养的日子,陆欢歌想,该不该形容它为惬意,不用花时间熬夜备课,不需要总结每天的教学反思,不需要面对办公室里难以相处的同事,不要和领导周.旋顾青远对学校加以照顾。
期间,徐妈换着花样给她做饭菜,常年只做中餐的徐妈,甚至开始学做西餐,她的无微不至陆欢歌本该早已习惯,可她现今无法适应。
亲子鉴定的结果她也收到了一份,她的心沉了下去,她不信迷信,但相信科学,刘亚静断然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说实话,她很乱,很乱。
同时,她并没有因为乱,思绪混杂不堪,她还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顾青远让她在家好好待着,她就乖乖待着,而她已经让还在孚城的谭诺晓去找陆纪年,通知陆纪年来北京。
陆欢歌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不让人通知,陆纪年也在赶往北京的路上。
直到陆纪年主动联系上了陆欢歌,她这才准备一番,去火车站。
等到陆纪年从火车站出口出来,走过来,到了面前,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按照火车的速度,陆纪年来得时间太快,快到超出了她的预算,接到他电话的时候,都有做梦的感觉。
陆纪年回答得很官方:“孚城太多不好的回忆,换个地方,换种心情。”
她当初离开孚城的想法也是如此,离开不好的回忆,到一个新环境,重新开始蹂。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不愿生在孚城,也不愿来到北京,其它地方都好,只要不是这两个城市。
“爸。”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并不是她的亲爸,可是他供她吃穿用度这么多年,情分还在吧。
陆纪年侧头看她,没有吱声。
“我们谈谈。”
呵,她还有事情与他谈,稀奇。
甜品店,餐厅,总是谈话的好地方,象征性地点了些东西。
陆纪年自然不喜欢任何甜点,陆欢歌也不喜欢,她只是渴望过,父亲带着自己的女儿进入甜品店,吃上一份某种水果冰。
陆欢歌知道让他晚上住在顾青远的别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些天你就住在酒店吧,我会替你找好地方。”
“不用。”陆纪年一口回绝,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冰水,“我在北京三环,有一栋房子。”
陆欢歌万万没想到陆纪年在北京还有房子,自始至终家里的事情,他瞒得她很死。
芒果冰和红豆冰,在盘里渐渐融化,谁也没有拿起勺。
“我曾经奢望过,爸爸你能带我来像这样的店里,简单的吃一顿,二十四年来,我们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次数不上二十次。”
“工作很忙。”
“这不是借口。”
陆欢歌极力摇头,陆纪年看出她的反常,不等她说出一些苗头,老谋深算的他不会轻易将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陆纪年淡定的脸色比陆欢歌想想中的还要镇定,他来北京原本就要揭露这件事情,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你知道了。”
她宁愿他能多说几个字,就这么简单,少得可怜。
她垂着眸,陆纪年的目光也漫不经心,陆欢歌问:“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你好。”
为她好?那她还真是受之有愧:“为我好,那请您告诉我,我是谁的孩子,我的妈妈究竟在哪?”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丈夫,他十多年前就知道了一切。”陆纪年说这些话的时候,说不上来的怪异,“林玥婉、顾林、梁甫,顾青远,当然,还有我,你死去的母亲,都一清二楚,唯独,你不知道。”
他这般,像是存心气她。
林玥婉说:“青远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顾青远说:“我伤害谁都不会来伤害你。”,所以,他们肯定像陆纪年说的一样,知道很多事情,唯独瞒着她,每次说些话,还话外有更深的含义。
可是,顾青远,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你想知道吗,看你的急迫了解真相的眼神,是真想知道吧。”陆纪年话也可以说很长,“我不告诉你是真为你好,不然让你从小背负野.种这个骂名,对你成长多不利。”
“说吧。”她缓缓开口。
“我的妻子叫朱念,我们新婚才半年,她是我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二十多年前,孚城有一家大型公司,你小时候也去过,那里现在已经拆了。梁甫是公司里的高级执行官,我和顾林,都在他的手下办事。”
讲着,陆纪年胸口起伏很大,显然因为脑海里想到的事件,气得不轻:“我被公司派去出差,期间,朱念已经被顾林灌.醉送上了梁甫的床,当然,这些我不知道。直到两个多月后,我发现她的不对劲。”
“有了身
孕?”陆欢歌直起身,难怪他形容是‘野种’。
陆纪年带着痛苦,看见陆欢歌脸上清浅的笑,第一次失神了,多像年轻时候的朱念。
失神转变为冷眼,嘴上尽是嘲讽:“是,她有了身孕,可当初结婚时,我就和她约定好了,这辈子不要孩子,我怎么可能会让她有孩子。”
“可万一……”她不是他的女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是铁事,陆欢歌想替自己的妈妈辩论到那么些许的尊严。
“哪来的万一,你现在不是很清楚结果。”陆纪年不耐地打断,陆欢歌很怕他不再说下去,幸好,“但是有人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