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国君也知道了。”她的那个字陈妤没记住,也不想用。
楚王平常也不叫她的字,而是直接唤名。
“早在息国的时候,寡人就知道了。”楚王是从那些陪嫁的媵器中偶尔看到陈妤的名字的,第一次陈妤被他留在渚宫的时候,几乎从来不主动和他说话,更别说告诉他名字,他也只是当来日方长,不怕她不说。
陈妤随意向身后望了一下,发现那些贵族们没有跟过来,寺人和武士们都离他们稍微有些距离。
她和楚王算不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约会?陈妤这个想法冒出来就被自己给逗乐了。
楚王察觉到她的走神,有些不满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
“方才国君手里的弓是哪里的?”陈妤被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了,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在宫室里还好,可是在场那么多人,还有不少是男人,她心里就有些别扭,偏偏楚王就没有这个意识,他甚至还明目张胆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楚王那身硬邦邦的髹漆合甲让陈妤有些不太舒服,她随便找了个话题,希望能转移楚王的注意力,好放开那么一下。
“那是宛邑的弓箭,自然是要强出其他的弓箭许多。”说着,楚王飞快抬头看看太保申和鬻拳都不在,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宛邑的弓,还有茹邑的良犬,都是楚国的两绝,”楚王和她说起弓和良犬,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似的,“这茹邑的良犬,对主人性情恭顺,对猎物凶暴的很,哪怕是野狼,它们也敢去斗一斗。皮毛光亮,站起来还有半人高呢!”
猎犬?陈妤回想了一下以前亲戚家里养的黑背,那个样子应该也差不离了。
“寡人继位之初,有人献寡人大鹰,寡人来云梦行猎,别的鹰犬都是争相追逐猎物,偏偏此鹰不动,望着天边的云,等到天空有物飞来,此鹰振翅而去,血如雨下,不多时就给寡人猎来一只大鹏的雏鸟。”
楚王说起打猎来格外的兴致勃勃,他似乎也很回味少年那段打猎的时光。
陈妤听他这么说倒是想养一条狗,不过鉴于此时那些宠物狗还没演变成后世的样子,她也只是想想罢了。
“这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虽然这话里头的是说大鸟鸣叫,但是意思都是一样的。
“没错甚是!”陈妤这话楚王从来没有听过,很高兴的点点头,有时候陈妤说的那些话他没停过也没从简牍上看过,不过陈妤来自中原,中原总是有很多楚人不知道的,楚王也没多想。
“那,那只鹰和良犬呢?”陈妤有些好奇,这次行猎也用到不少的老鹰和猎犬,楚王这么喜爱,应当会有专人照看。
结果她见到楚王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窘迫,“当年寡人过于喜好在云梦泽行猎,保申他……”楚王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后面的陈妤基本上也知道了,无外乎就是楚王被保申拿着先王遗命给打了一顿,就她知道的,楚王那会还很熊孩子的加了一句。
“打的这么轻,打和没打一个样!”
差点把保申气的拔剑自刎。
陈妤想到楚王继位的年纪,也才十三四岁,放在后世就是一个刚入青春叛逆期的少年,还真的算在熊孩子里头。
“那些鹰犬……”陈妤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