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笑,“是么?朕自己都未觉得呢。-- 若真是年轻了,那也都是有菱儿在朕身边。”他的手在倩昭仪脸上抚过,有极大的爱惜,“朕这一生还能遇到菱儿,真是不枉朕来到这人世间一趟。”
倩昭仪湿红了眼眶,感动道:“皇上不要这样说,应当是臣妾这一生能遇到皇上,才不枉臣妾来世间一回。”
“菱儿,朕想听你继续唱歌。你的歌唱得真好听,朕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动听的歌声了。你唱给朕听。”
倩昭仪毫不犹豫,点头:“好,皇上想听臣妾唱什么?”
芷晴微笑的‘插’话道:“方才远远就听倩昭仪在唱歌,不知那是什么曲儿?也不知本妃有没有这个幸,昭仪不妨就唱那曲儿好了,也叫本妃好好欣赏一番。”
倩昭仪带了一丝不确定的眼神看朝皇帝,在得到皇帝的许可后,她轻盈曼声道:“太子妃娘娘金口,臣妾又哪里有不依的道理?”
她的歌喉好,唱得字字清晰。芷晴思绪不仅又飘到了曾在现代的日子,记得,她也曾在上初中之际,在全班同学面前唱过一首。
的确遥远了,她险些是要记不起来的。皇帝身边能有一个倩昭仪也好,有她,皇帝过得也能开心一点。
“……一饷看‘花’凝伫,因念我西园……‘玉’英真素……最是系心,婉娩‘精’神……伴得水云仙侣……
断肠莫奈人千里……无计向……”
“因念我西园,‘玉’英真素……”
芷晴忽而就重复了这句话,自己,难道是漏了什么重要消息不成?锦宜对诗词不通,倩昭仪宫‘女’出身,更是什么都不懂;曹蓉婉虽身为大家闺秀,可自由顽劣,怎会在诗书上用心?
她幽幽一叹,难道就只有靠自己了么?
“在嘀咕什么?”皇帝出声询问。
芷晴正心下烦闷着,皇帝这一问又恰好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一时气恼,不耐烦道:“想昭仪唱的词。”
皇帝笑道:“赵长卿的词罢了,词牌名《‘花’心动》。”
“‘花’心动……”芷晴反复念叨这三字,蓦然,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从惊讶到木讷,再从木讷到喜悦。原来竟是如此简单,只是她一直都未曾想到。
芷晴欢喜过了头,简单朝皇帝一个行礼,转身就跑走。好在,她还未被欢喜冲昏了头脑,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不能跑得如此快。毕竟,孩子更重要。
‘玉’英,‘玉’英,这样简单的答案,她从前怎会就想不到?
密室里的镜子,那句提示: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
‘玉’英的名字,‘玉’英——乃‘花’的美称。
如此,一切迎面而解。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锦宜和蓉婉,尤其是锦宜!倘若锦宜知道,她一定会替她感到高兴。
倒是那密室,她自己算是进去不得了。惊恐,恶心,黑暗等等,无不在密室中显示,她实在害怕。她不敢保证,下一次,她不会再密室里因过度惊讶而早产。
她万万不敢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一路想着,抬头去看,眼前已是枣合宫。锦宜见她归来,忙跑上前搀扶她,口上不断关心道:“娘娘没事吧?皇上和您说了什么?”
“说什么都不要紧,关键是,本妃终于知道密室中那面镜子该如何开启了?”
“真的?!”锦宜喜不胜收。
芷晴朝偏殿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吩咐:“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扶我进凤栖殿罢。”
在听了芷晴的一番讲述后,锦宜当真是满脑子皆是满满的疑‘惑’。她对诗词不通,自然不能理解《‘花’心动》的意思,她最怀疑的,还当是万一这是个巧合呢?
芷晴细细道:“本妃仔细想过,最终还是觉得不会。‘玉’英的‘腿’上有被刀划开的伤口,这很有可能就是清妃需要取她的血,才能让密室中的镜子显示出东西来。更何况你也曾说,‘玉’英临死前,说,她这一死,本妃这辈子都找不到清妃的把柄了。清妃的把柄会是什么?唯有那个密室。想来,她一定以为只要她死了,用她血浇灌镜子这个秘密就再也不会被第三人知晓。”
“奴婢还是有百般疑‘惑’,如果‘玉’英是打开镜子的人选,清妃为何要把她派来咱们宫中?这,这不是故意让咱们发现的么?”
“许是她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芷晴怅怅道,“自然,这只是本妃自己的揣测,至于清妃真正的内心想法,本妃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会明白的。”她淡淡一笑,又道,“好在咱们有琳芝,这几天就是最最关键要紧的时候,千万别生出半点事端。叫琳芝没什么事之时,从侧面帮咱们打听一下那个‘玉’英的来历。有她的帮助,想来事情会简单许多。”
锦宜喜笑道:“对啊,咱们还有琳芝。瞧奴婢这记‘性’,怎地就能把这样一个关键人物给忘了呢?明日奴婢就去找她。”
芷晴点头依允,锦宜扶她到窗下榻上躺下后,便开始为午膳做起了准备。
午后的日头毒辣至极,清妃懒在贵妃榻上,丝毫不愿动弹。果子进来时恰好琳芝端着果盘而出,琳芝规矩的朝她屈膝行礼,一抬头恰好看到她来不及收回的怀疑目光。
琳芝浑身一颤,以为她是知晓了什么,不禁询问道:“姐姐怎地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闻言,果子别过目光,神情淡淡道:“这盘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