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帼色>125 暴露

香包有些陈旧,边缘还脱了边,还起了点毛,正面依稀能看出是一副鸳鸯戏水的图样。右下角还绣了个‘昀’字,是用正反两面的绣法绣制的。针法不是很娴熟,却胜在意境合适。

这是香包,也是福袋,原本是一对。

她把绣有‘轻’字的香包,赠予了除爹爹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她把这个绣有自个儿名字的香包送给了他,把含有他名字的那个香包贴身留着,放在离胸口最近的地方。

那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花样子也是她自己描的。她是江湖女子,女红绣活并不怎么好,使得最好的不是绣花针,而是剑。中间拆拆补补十几回,才终于绣出了点样子。

香包里除了驱邪的几样香料,她还剪了一束头发放进去,打成了鸳鸯结。

她做好后,把香包藏在他平时爱看的书里。

绾发结情,是她的期冀,更是她满满的一颗心。

他送了她十几个栩栩如生的木虫。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她便绣了香包给他。

那是他们的定情物。

自发现后,他时时刻刻挂在身上,一刻都不曾放下。其他师兄弟打趣,想要看一看,摸一摸,他都不让,护得跟什么似的。

如果没有后面那一场始料未及的劫难,她会成为他命定的妻子,他会是她之懂事起就想嫁的少年郎。

陆轻心取下了帷帽,露出了满头白发。练习织梦术,可以贮颜,却无法让她的一头青丝变回黑色。

她倒出了里面的物事。那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黄色木虫。

它个头不大,却分外精细。头是头,脚是脚,胖乎乎的。若计较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木虫,它是梦蛊,没了彩色外衣的梦蛊。

仔细看去。不难看出,这虽是一条虫子的样子,却有张女子的脸。女子歪着头,表情鬼马。脸上都是笑。这样的组合虽然诡异,却奇迹般和谐,自然的融为了一体。

她是女子,从小玩虫子长大,对梦蛊是超乎寻常的喜爱。那人送她梦蛊。送她木虫,又巧妙地将她的容貌刻在了木虫上,将她最喜欢的两样东西一并送给了她,自此成为她的珍藏。

人人称她有怪癖,娇滴滴的女孩儿偏喜欢虫子。唯有他觉得特别,还将养得乖顺的蛊虫送给她养。梦蛊一开始很难养,要不是他,她并一定能养好。

木虫的表面很是光滑,一看就知道被主人摸了很多很多遍。

紫衣女子将木虫翻了个个儿。那里镌刻着几行小字,还有一圈咒文。

她摩挲着这几行小字。动作轻柔又亲昵,像在安抚恋人。

她摊开了左手里的木鸟,与这圈咒文细细比对起来。越看心越惊,手里的木鸟和木虫同时跌落在地。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陆轻心打了两个趔趄。

木鸟上镌刻出的咒文,与木虫上的一模一样。

方才看到木鸟时,她就有些怀疑。可细细比对下来,她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

是他吗?会是他吗?

陆轻心不断问自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30年了,她从南走到北,又从北走到南。千国、容国。盛国都有她的足迹,她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他。

30年虚晃而过,她的青春给了匆匆的时间。青丝一夜间变成了白发,身子变弱变差,那都不是事儿。是永无止境的恨意,还有割不断的思念,支撑着她行尸走肉般苟且独活了30年。

天心阁的一把大火,将她美满的家击得粉碎。她的父母。她的爱人,都死了。浓烟从峰顶窜出时,她刚好在山脚下。等她飞奔回纭心池,看到了满地的血,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劈成两半的大门,还有从四侧窜起的火焰。

她跌跌撞撞冲进纭心池,纭心池内一片狼藉,睡莲,印迦草被拔得干干净净,养在里边的各种蛊虫也不见了踪影,上面飘着穿着天心阁衣饰的尸体……

她还看到小时候那个很喜欢抱她,经常给她买糖吃的古师叔,一掌击在了爹爹胸口。他的手不收回,又往前了几分,活生生将爹爹的心挖了出来。爹爹一口血喷了出来,古鼎又捡起一把剑,高高举过头顶,朝爹爹颈上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从左边跑出,生生挡在了爹爹面前。剑贯穿了他的身体,血像止不住的水闸,滴落在地上。他的身体缓缓跌落,爹爹更像脱了线的风筝,摇晃了一会儿,就轰然倒地。

她的视线也在模糊。她在大喊,身子不由自主飞了出去,想要阻止古鼎那只罪恶的手,后颈却被人猛地一敲,眼前顿时一黑。

视线涣散前,她看到古鼎一掌掌击在了爹爹身上,生生将爹爹拍成了肉泥……还有他,他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袍,手似乎在朝她伸着,脸上是她熟悉的安静。大火顺着墙根烧了起来,他脸朝地,被古鼎拖了出去,地上拖曳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漫天的红,成为她彻底昏睡过去前,眼里唯一看到的颜色。

再次醒来时,却在纭心池的后山。她急忙回了天心阁,看到的是断壁残垣,一片衰败。屹立了上百年的天心阁毁于一场大火,灭于同门师叔古鼎。

大火烧掉了一切,也烧掉了她活下去的心。她意外看到了娘亲,还有小师弟。娘亲承受不了打击,很快倒了下去。

小师弟在睡梦中张着手说要报仇,她麻木的神经才终于苏醒。

她趁夜离开了,小师弟医术高明,会照顾好娘亲的。她要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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