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镜澄这么轻飘飘的一说,阿素没来由的一阵羞恼。
她索性摊开手:“你那么聪明,我怎么想的,你怎会不知道。什么都被你算准了,我却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阿素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话语里含着一丝委屈。
她瞪圆了眼睛,又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不用告诉我你是谁。你只需让我明白,你为何会出现的那么及时就行了。”
说完,她挣扎着想下来。
高镜澄托住她的手,不让她下来:“别谢了,你身体还没复原,谢来谢去麻烦。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高镜澄指了指椅子左下角蹲坐的鱼白:“真正救你的人,是鱼白。我刚入风赤,还没到郡县府,鱼白便有些异常。它平常很乖顺,今日一直躁动不安。是它带的路,也是它第一时间制止了苏远。
鱼白嗅觉很灵敏,一开始就没排斥过你,也喜欢跟你亲近。想是进城后寻到了你的气味,高兴的不得了。误打误撞就撞见了厨房的那一幕。讲真,你若真想谢,以后多给它准备些吃的,譬如小鱼干什么的,亲手抓的它更喜欢。”
似乎知道主人现在在说自己,鱼白原地打了两个滚,嗷叫了好几声。
阿素朝鱼白伸手:“鱼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鱼白看着伸向自己的那只白白的手,瞅了瞅主人高镜澄一眼,看主人不反对且支持的样子,便大着胆子将前爪子挂在阿素的手上,提着气就跃了上去。
它小心避开了自己的利爪,免得刮伤阿素的手。
鱼白注意到了爪子,却忽视了自己的重量。
阿素单手根本托不住它,还差点因为它的重量从椅子上摔下来。幸好高镜澄眼疾手快,及时搭了把手,鱼白才安全到达了阿素的怀里。
在阿素怀里顺利打了两个滚,还时不时伸出舌头去舔阿素的下巴。
阿素被它的热情吓了一跳。
她结结巴巴问高镜澄:“它是母……”
话还没说完,就被高镜澄截胡了:“公的。”
……
“它的唾液没毒的,先前它也舔了你额头上的伤口,是在帮你减轻疼痛。”
阿素有些惊讶。
医典上是有‘貂之唾液可让伤口愈合’的说法,阿素并没见过,以为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没想到萌萌哒的鱼白不仅本事大,而且还有这个特异功能。
她不禁搂紧了鱼白。
阿素的这个动作,给鱼白的暗示就是‘你可以继续舔我的下巴’。
于是,鱼白更加欢乐的舔着阿素的下巴。
……
阿素点了点鱼白的鼻子,将手放在它嘴边。
鱼白瞧了瞧阿素迷人的下巴,又瞅了瞅眼前精致的小手,权衡了一番,到底低下了头,拖着阿素的手玩来玩去。
高镜澄嘴角一直弯弯,却故意板起脸来训鱼白:“你矜持点。”
说来也奇怪,鱼白除了与他这个主人亲密,其他人别说抱它,就是稍微靠近些,鱼白都会龇牙炸毛。
它倒与阿素有着说不出的缘分,三番两次的见面,表示出友好不说,还越发亲密无间起来。
公鱼白:“……”
作为一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白貂,长得帅怪谁喽?
作为一只天生就对异性充满亲和力的帅白貂,与美阿素亲密互动,是它的本性,怪谁喽?
主人你的眼睛被那什么糊住了,分不清男女,搞不懂美丑,怪我喽?
高镜澄揪了揪它的尾巴,告诫它不许腹诽主人。
鱼白悻悻的抖了抖尾巴,表示懂了。
被鱼白这一打岔,阿素才想起自己还在问高镜澄问题呢!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心中的疑惑。
“除却鱼白的因素。这个或许轮不到我问,也不是窥探你隐私的意思,但我确实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风赤,还来了郡县府?风赤现在全面戒严,城内疫症爆发,许大人严令进出。”
阿素指了指四周:“这里这么隐秘,我来了两天,都没发现这个地方。我成天在厨房转悠,也不知道原来厨房后边还别有洞天。你好像对这里挺熟悉的样子,还知道油灯在哪,在哪里打水。”
阿素的话说得不是很大声,在静谧的屋子里,高镜澄听得一清二楚。
高镜澄望着跳动的烛光,出了会儿神。
短暂的停顿,立刻让阿素红了脸。
以上这些话颇有些无礼。
且不说高镜澄又救了她一命,就是没有这一茬,凭着他们现在的关系,阿素也没资格这么质问高镜澄。
虽然高镜澄行踪诡秘,每次出现都那么精准,让人不得不心生疑窦。
可这些跟阿素没什么关系,高镜澄再神秘,也轮不上她管。
是以,她又赶忙补了一句:“你不想说也无妨的,我……我就是好奇。”
阿素难得露出无措的表情,高镜澄见了,倒也有些惊奇。
这些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就算他今天不说,今日阿素一样会知道。
与其他日她从别人嘴里听说,倒不如他现在自己说。
匆匆三次见面,他就对阿素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这是他自个儿也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他明明对陌生的人很是冷漠,明明厌恶与别人的肢体接触,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阿素破例。
见鱼白扬起了下巴,高镜澄不禁一愣。
难道是被鱼白传染了么?
啊呸!
高镜澄收回飘飞的思绪,顿了顿,看向阿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