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尊居然朝阿素吹了吹口哨:“我这个人,从小命就硬,也很少栽跟头。算命的说过,我即使栽跟头,也是栽在漂亮女人身上。云关客栈我饶了你一次,何府门外,我又饶了你一次,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如果没猜错,我今日的下场,你应该出了不少力,昨天伤我那小子应该也跟你相识。若过了这道坎,你们今日加诸到我身上的一切,他日,我一定会千百倍的讨还回来!”
说到最后一句,他居然挣脱了曾茗的手,猛地朝阿素撞来。
“到那时,我要扒光你的衣服,看你究竟是男是女。还要你躺在我身下,任我折磨!”
说到最后,他哈哈大笑起来,一双眼还放肆地在阿素胸前扫来扫去。
曾茗一掌劈在他受伤的左腿上,语气同样狠。
“看来是不够疼,居然还有力气胡言乱语。还想着活着出去,我呸!!”
阿勇直接抡了几巴掌,又朝他脸上吐了几口唾沫星子。
这人不仅杀了大哥,还出言侮辱素兄弟!他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生食他的肉!
他窝着一肚子怒气,几巴掌打下去,直把邓尊两颗牙齿打崩了。
曾茗猛地放手,邓尊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右脸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立刻见了血。曾茗像拖狗一样拖着他往前走,阿勇又补了两脚上去。
更多的血从嘴里,腿上流出来。邓尊浑然不在意,只用眼神瞧着阿素,放、浪又暧、昧。
那种像被苍蝇盯住的不适感又涌了上来,阿素紧紧握住手。
她从未被人这样侮辱过,还是当着一群男人的面!
忍了很久,她才忍下想要拔出匕首刺向他的冲动。无须跟这种人置气,自然有人收拾他!
很快,张域就回来了。
他真的提来一个笼子。
那是一个黑黝黝的笼子,还发出一股怪味儿。
张域乐呵呵地说:“我刚进村。一说要找笼子,一位热情的老大爷就领着我进了后院。这笼子可有年头了,以前是圈狗的,估摸六七年没洗了……”
不待曾茗吩咐。他就动手了。
邓尊体格大,笼子的口有些小,邓尊手脚不能动,张域一脚踢在屁股上,邓尊猛地朝前倒去。
一根竹篾堪堪与他的眼球擦过。他避开,脸上立刻有了几道血印子。
他以一个正常人想象不到的姿势趴在笼子内,徐阿勇还想动手,张域忙拉住。
“待会儿回衙门,自然有他受的。曾大人发明的刑具不是为了图观赏,你下手这么狠,打死了麻烦。再忍忍,我们会替你和所有村民出这口恶气的!”
徐阿勇这才作罢,只一双眼恶狠狠盯着邓尊。
跟着张域一起,还有闻讯赶来的村民们。
赵函赶紧拉着村长迎了上去。安抚已经哭开了的众乡亲。
绿宜也在里面,她朝阿素快步走来。
“师姐,师父来了。他现在在徐家,让我喊你回去。”
“师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师父他,他生了好大的气。”
绿宜满脸焦急,自记事以来,师父好像就没生过气。
他一向是温和的,慈祥的。跟音姨一样,是让人尊敬的长辈。
可在徐家,他一进门,就寒了一张脸。
她解释了好几遍没能及时回飘渺山的原因。师父都没说话,只让她赶紧拉师姐回来。
阿素用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汗,表示知道了。
她走到曾茗面前:“邓尊的同伙若抓到了,麻烦您知会我一声。等真相大白之日,我想去何府祭拜一番,也算是我为何夫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好。等事情彻底了结,我会请法师好好替何公子一家超度的。一切结束后,我请你喝酒。不把你喝倒,我是不会让你回家的。”曾茗笑着拱拱手。
阿素点点头,她又走到徐阿勇身边:“阿勇哥,先前有所隐瞒,是我不对。曾大人定会好好处理此事,给阿虎哥和众乡亲一个交代。你也别太伤心了,眼下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阿婆和花嫂子也靠你支撑着。你千万保重。”
“这场雨下下来,河水会涨,好运也会来,大家都会好好的。”
徐阿勇使劲点头,他抹干了眼泪,坚定地说:“素兄弟放心,我会好好配合曾大人调查的。你说的对,我好歹是个男人,是我们老徐家的支柱,大哥虽然去了,可日子还要过,我会撑过去的。”
阿素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觉得不妥,又放了下来。
与众人道别后,阿素这才拉着绿宜,往徐家走去。
邓尊窝在笼子内,看着阿素的背影,手紧紧握成拳。
自己绝不可能就这么死在这群窝囊废手里,一定可以出去!
一路上,绿宜很安静。她撑着伞,尽量不让师姐淋到雨。
阿素知道,师父因为自己,连累了师妹。
她捏了捏师妹的手:“师父为什么生气,我省得的。这不关你的事,待会儿师父做任何事,你都别参和进来。”
“我不听话,你再因为我忤逆的话,我们就真伤师父的心了。”
“喔,知道了。师姐你也顺着点师父,这次是我们不对,你撒撒娇,师父最吃这套。我肯定要在师姐身边呀,这事儿说到底我也有份,说书的不都说要有难同当的,哪有让师姐你一个人承担的道理。”
“你有这个心,师姐心领了。今早我走的急,阿婆好些了吗?”阿素不想再聊这个话题,问起了阿婆的病情。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