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别墅之后,邵伟文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他拿着一份当天的财经时报,茶几上触手可及的位置摆着一杯咖啡,客厅很大,但还是能在空气闻到隐约的咖啡香味。
冯毅先我一步走进去,将我买的东西放在一侧的单人躺椅上,邵伟文淡淡的侧头瞥了一眼,笑着说,“战利品还不少。”
我将门关上,“邵先生舍不得?”
他端起咖啡放在鼻下闻了闻,“自然不是,我的钱你花不完,我也乐意让我的女人高兴,既然别的做不到,你的物质需求,我会尽全力满足。”
他说罢将一份文件递给冯毅,“邵臣白怎样了。”
冯毅接过文件大致浏览了一下,语气格外凝重。
“我安插了助理进到邵臣白主管的市场部,发现他在两年前也就是和您还有六少共同争夺邵氏经营权没有定论最后的继承人的时候,他曾大范围的拉拢客户,而董事会中股份颇多的白总和宁总对他更是亦步亦趋的支持,而根据董事会的规定,是集齐股份为地位的重要筹码评断,站在您这边的,稍微逊色于站在他那边的。”
冯毅难得说这样的大白话,他平时和邵伟文沟通公事都是说得晦涩难懂,似乎对我忌惮着,如今他知道我也无法脱离邵伟文的视线,对我仿佛也不再那般谨慎。
邵伟文靠着沙发,手上仍旧握着那份报纸,似乎在看,又像是没看,目光处于放空的状态,如同专注的思考什么。
“不急,我还有最后的筹码,他不知道。”
冯毅淡淡的蹙了蹙眉,“先生说的是——”
“就是那个。”
冯毅长长的吐了口气,“不到关键时刻,我不建议先生如此放手一搏,万一邵臣白那里也有筹码不曾说出来,那我们连最后的机会都没了。”
“如你所言,我也深思熟虑了许久,早在我亲自从父亲手里拿过邵氏总裁的大印时,我就在着手收集这些证据,虽然邵臣白也许还有后手,但目前来看,他依赖白总和宁总将我拉下马的可能已经很大,而白总和宁总目的更是昭然若揭,无非就是要更多的股份,接替他坐上副董的位置。”
“那您呢,如果邵臣白成为了总裁,按照您手中的股份和邵氏一惯的认命风格,您应该接替邵臣白成为第一副董。”
邵伟文淡淡的笑了笑,“那你太小看他了,不只是我,包括绍坤,他都不会留,不管是副董还是董事,一旦我们仍旧在董事会里占据一席之地,邵臣白都寝食难安,他知道,留下意味着给予了他二次重生的机会,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他那般谨慎毒辣的人,万不会给我留有任何机会。”
冯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好吧,我去准备,找一个时机为您把白总和宁总单独约出来。”
“最好不要惊扰邵臣白,否则会出岔子。”
冯毅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文件出了别墅,我这才发觉我还站在玄关处,那开关门的瞬间冰冷的风声刺进来,让我有些回神,我脱下衣服换了鞋,沉默着径直往楼上走。
“站住。”
我步子一顿,“邵先生还有事。”
“今天都买了什么。”
我扶着楼梯望着他,“邵先生没有眼睛看么。”
他笑了笑,倒也不恼,当真伸手去按着袋子随意翻着,他忽然拿出一条蓝色的男式三角内裤,挑在指尖,轻轻晃了晃,面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嗯?”
我惊讶的望着那东西,我只记得我去了内衣店,为我自己挑了几副胸衣,却怎么也不记得还拿了这个,莫非是店员赠送?
我脸上莫名的烧了起来,心虚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
他笑出声,“无妨,我很喜欢,相信也适合我的尺码。”
我懒得理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无耻又花心,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玩笑得出来,他不是腹背受敌么,公司一团糟,几乎要被人拉下马,和我闹的有这样僵持,也难为他还能苦中作乐。
他将内衣放回去,码好了袋子,整齐得放在沙发上,他又从咖啡壶中倒了半杯咖啡出来,轻轻抿着。
“见了什么人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绍坤应该没有被冯毅看到,而我也并未听冯毅刚才对他说什么,金街人山人海,谁也料不到我会在那里恰好遇到了绍坤,我想邵伟文不是无意识的问,就是在故意诈我。
“到处都是人,男人女人,老人小人,邵先生问我谁?”
他抬眸看了看我,沉静又淡然的目光缓缓掠过,我背在身后的右手几乎连指甲都嵌进了掌心,虽然绍坤并没有助我逃走,但不可否认,他今天似乎就是在帮我,而且我又直觉,我想逃离邵伟文的视线去找张墨渠,也唯能依靠信任的只有他,所以万万不能被邵伟文察觉什么,不然他会阻断我和绍坤见面的机会。
“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么。”
他良久,忽然有些悲凉的说了这么一句,我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的圈起手臂护住了身子,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我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时候碰你,这是我留你在身边唯一能许的承诺,在我想清楚之前,我无法告诉你我要的是覃念还是你,我更不可能承诺有关婚姻之类,但我会尊重。”
我冷冷一笑,“尊重?邵先生认为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把我当成鸟儿一样囚禁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