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琅其实本不欲说出木紫槿之事,可母后嘴太快,既然说都说了,就只能继续编下去了。
“有这等事?”宣德帝脸色阴沉。“木紫槿怎么会与锐王有私交?”
“这……”司徒皇后眼珠一转,绝然不能说出木紫槿会看命相之事,否则必成她今后的祸患,“臣妾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他们偶然见过,木紫槿就对锐王动上了心思。”
宣德帝虽不信这话,但对四弟的猜忌之心却越发重了起来。木紫槿要拉拢锐王,为的不就是壮大自己的实力吗?好啊,原来四弟也不安分了,亏得还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来,原来也是包藏祸心!
“来人,宣木紫槿、淮王来见朕!”
“遵旨!”
元玉琅体内媚药的药性还没有完全退去,就被父皇给急急召了来,此时他身体如飘在云端。忽冷忽热,仍旧想要发泄什么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玉琅,那陆淑萍,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起此事,宣德帝越发怒火中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朕,你该当何罪!”
司徒皇后暗道不妙,当初她确实是把那青楼女子给远远送了出去,却没想到那女子甚有心机,几经曲折,送了信给玉琅,玉琅即暗中将她接了回来,买了处宅子给她住,经常去找她。两人反倒比以前越加恩爱了起来。
可没想到,皇上非要将苏笑仪赐给玉琅,他怎么可能跟苏默然攀亲带故,于是一做不二不休,一方面让那青楼女子认了陆子津为义父。有了个堂而皇之的新身份,另一方面则派人暗杀苏笑仪,皇上碍于脸面,玉琅的大婚仪不得不举行,她则“不经意”地提起陆家有女之事,皇上必没心思详查,就答应了下来。
可谁想到事情有此变故。玉琅跟陆淑萍居然当众……事情闹的这么大,她的身份当然很容易被揭穿,皇上面前,也没办法敷衍过去。
“儿臣没有欺骗父皇,父皇冤枉儿臣了!”元玉琅既然做出这等事,当然要防着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会被父皇责罚的风险,所以早已想好了对策----如若不然,陆子津也不可能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收笑频为义女了。
“那陆淑萍就是青楼女子笑频,你还说没有欺骗朕!”宣德帝想想朝廷内外如今都怎么议论皇室,就忍不住要将这混账儿子给碎尸万段。t/
元玉琅道,“父皇容禀,淑萍真的是陆大人的义女,她只是跟笑频长的很像而已,并不是她。”
“什么?”宣德帝一愣,“真有此事?”
“是,儿臣不敢欺骗父皇,儿臣就是偶然见到淑萍,见她跟笑频有几分相像,所以才对她动了心,如果说欺骗父皇,仅此而已。”
宣德帝拧眉,他其实真没见过笑频,也没见过陆淑萍,此事是真是假,无从分辨。不过想来玉琅绝对不敢欺骗于他,此事有误会也说不定。
内侍来报,淮王与木紫槿奉召前来,他亦暂时不追究此事,冷声道,“叫他们进来。”
“皇上有旨,淮王、淮王妃觐见!”
圣旨传到木府时,恰遇元苍擎送木紫槿回去,两人正好一道进宫觐见。当然,他们心中有数,此次进宫,是为了什么。
“臣弟(民女)参见皇上。”
宣德帝冷声道,“木紫槿,你今日为何会去双佛寺?”
木紫槿平静地道,“回皇上,民女是去双佛寺上香许愿,”说罢瞄一眼身边的淮王,“顺便与王爷一道逛逛,看看京城繁华。”
“你说谎!”司徒皇后大怒,“淮王根本就没去双佛寺!”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的?”木紫槿迅速反问,蒙了面纱的脸看不出表情,但眼神却是讥诮的。
“本宫----”司徒皇后涨红了脸,答不出来。叉亚私技。
宣德帝怒瞪司徒皇后一眼,回过目光来,“木紫槿,你与齐朝锐王,可相识吗?”
木紫槿坦然点头,“有过一面之缘,就在那日酒楼,当时大殿下和陆侧妃也在。”
提起陆淑萍,宣德帝怒火更盛,“你与锐王,仅见过一面而已?”
“回皇上,正是。”
“木紫槿,你竟然敢欺骗父皇?”元玉琅愤怒莫名,“今日你们明明约在双佛寺相见,你敢说没有?”
木紫槿如法炮制反问他,“大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元玉琅冷笑一声,暗道本宫可不会像母后一样上你的当,“自然是锐王告诉本宫的,他到本朝来,是本宫奉父皇之命招待,他的事本宫岂会不知。”
“是吗?那锐王为何要与民女相见,又是如何约的民女,民女怎么不知道?”木紫槿挑眉,继续问。
元玉琅才要答,忽地想起什么,道,“这自然要问锐王,本宫还没来得及细问。”
宣德帝立刻道,“来人,请锐王进宫。”
“遵旨。”
“父皇,还要请锐王将木紫槿约见于他的信函带上。”元玉琅提醒一句,好不得意。
宣德帝点头,对内侍道,“去吧。”
内侍赶紧施礼,退了下去。
“四弟,你与锐王可有过交涉?”宣德帝眼里闪着猜忌的光,问也问的直接。
元苍擎淡然道,“回皇兄,臣弟与锐王并无交涉,今日也不曾见到锐王,臣弟到双佛寺时,只见到紫槿,听到香客们议论玉琅之事,并未亲见。”
元玉琅涨红了脸,想到自己那时的尴尬,他就恨不得把木紫槿给锉骨扬灰。
“是吗?”宣德帝明显是不信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