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酸,或许,他真的是无辜,真的是被我拖累的吧!在这场闹剧里,单政被老太婆单方面的扯进来,被划到我的同盟里,被看做是我的情夫。
“他的确只是普通朋友,我们只是拼车而已。”他的人都这样说了,我也安静的默认了。好吧,就这样默认吧,这样,对他的名誉损失,应该小一点吧!至于我自己,呵,名誉都掉地上去捡不起来了,也就这样了吧!
“可是,有人证明你在云南的确是与男人同游啊!正是这样你婆婆才会不满啊!”张致雍的律师仍旧不依不饶的。
“是的,我有情夫。”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进行这无所谓的牵扯。我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了片刻,蓦地又睁开,轻声道。“我有爱人,爱了很多年,却不是他。”
我的目光无意识的扫过他,与他的视线对上,我看到他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心疼,转瞬,又归于平静。
他在躲我。这个结局,让我有点心酸。
我低下头,飞快的说。“是,一切都是我先引起来的,是我的错,为这个恩恩怨怨牺牲了我婆婆的性命,我也很难过。我与我丈夫,已经签好离婚协议书了,我愿意放弃我所有的股份,把我的一切献给他,作为赔罪。我只希望苦难降到我一个人头上来,这样的话,日子过得平静,大家都过得愉快。”
说着,我转身就跑。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怕我会哭出来。
我以为,放弃一切财产,是我最大的牺牲了。却不知道,不止要牺牲掉财产,我连我仅有的颜面,都保不住了。在法庭上,众目睽睽下,我被说成荡,妇,我也承认了。我没什么好讲的,就这样吧,就让一切在我身上终止吧!
我跑的太快,踩空了一级楼梯,我本就气的虚软的身体滚了下去,顾不上痛,我很快就爬起来。我抹了抹额头,腥腥的,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这是汗水,还是泪水。
身上似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也顾不上了。我飞快的跑,鞋跟卡了,就踢掉鞋子。赤脚狂奔,反正再没有什么能带给我比现在更痛的伤痛。
我一口气跑到最繁华的大街上,用我兜里仅有的钱,打车去了墓地。上了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看到我的惨样,终于还是看不过去,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姑娘,额头上的血,擦擦吧!”
他挤给我一个笑容,沧桑的有皱纹的脸上,却是那样的朴实无华。
到了墓地,下车的时候,他又叫住了我。“你的脚。”他从车里探出头来,低头看了看,他的脸上,是真诚的笑容。“我这里还有双布靴,我老婆做的,不是新的,不是很好看,但是厚实暖和,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穿吧!”
的士绝尘而去,扬起一阵轻烟,我抱着鞋子,坐在地上,再次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我想不通啊想不通,连一个陌生人,都晓得给予一点温暖,可是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人,怎么就不能,稍微给我留一点退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