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龙地宫的大殿很容易找,沿着主路一直向下便能到达。可古一羽并没有带着他们直接进入,而是走了另外一处甬道。
不知为何,魔龙宫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血魔,此地诡异,神识也被压制的厉害,便是素涵这样神识出众的仙人,也无法感知太远,只说血魔似乎都聚集在一处,而其他地方并没有感知到血魔气息。
古一羽道:“这倒是省了我们的事。”一点也没有认为对方是聚集战力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而是盘算着将对方一波带走的碾压。
“现在直接下去吗?”蔺无衣问道。
古一羽摇头,“既然他们在等我们,就让他们多等一下吧,你们跟我去个地方,有些东西想让你们见见。”
众人不解,跟着古一羽走入一处甬道。
地宫主路上燃着三三两两的灯,灯光算不上亮,但好歹能看清路。但这甬道却极其黑暗,仿佛有凶兽藏在暗处,江鹜和林莺不由的捏了个诀,掌中燃起火焰,那一点点火光只将周围极小的一块地方照亮,却使远处更加黑暗,明暗将甬道内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般,林莺没由来的觉得自己被黑暗困在了原地,守着这一丝光明战战兢兢。
“师父……”林莺向卓知白靠了过去,不知古一羽为何要将他们带入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素涵摇摇头,抬手画出几个符咒,简单的线条勾勒出飘逸的字体,这些字放出暖白色的光,一下子将整个甬道照得宛如白昼。
照亮后的甬道不过是个普通的地道,除了砖缝中的暗红色略为渗人,倒也说不上恐怖。
古一羽走在最前方,没有多说什么,眼神却越来越冷。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众人站在铁门前,透过铁门竟能差距到里面传来微弱的气息,有魔修的,也有修者的。
“这是……”卓知白不解的看着古一羽。
古一羽对江鹜说,“江小鸭,把门推开。”
江鹜觉得门内有蹊跷,但确信古一羽不会害他,便大着胆子走上前,用力将铁门推开。铁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随着门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之传来。
门内的情景在众人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呈现了出来。
仿佛是未干透的血液黏腻的凝结在地板上,散发着腥甜的味道,地上横七竖八的胡乱堆着一些躯体,明明是人,却被像货物一般的随便堆起来,十分诡异,但也因此能很直白的感受到,这些人都已经失去了生命。
古一羽环视了一下,看到这房间尽头有几个小门,微弱的气息正是从这几个小门中传来。
“阿羽,这是什么地方?!”蔺无衣有些猜到,但仍不敢确信。
“刑房,血魔虏获的修者会聚在一处,应该就是这里。”古一羽微微沉默一下,道:“血魔靠吞噬修者血液,从中吸收修者的修为给自己,融合他人修为时会给魂魄带来很强的负担,就靠折磨修者缓解痛苦……后来大概就变成传统了吧。”这么些年,地方都没有变过呢。
林莺摇摇头,想通过这种行为让自己确认周杭是不同的,可看到周杭的傀儡面无表情的站在此处,便觉得若是真正的周杭,此刻怕是也对这样的场面无动于衷。
古一羽看到了林莺的动作,虽没有点名,但话却是说给林莺听:“血魔自周杭的爹统一之后,日渐强大,捕猎修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他们吸收的修为越多,便越难以忍受魂魄的痛苦,虐杀修者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没有谁是例外。就算他想例外,难道其他血魔会放任他‘独善其身’?别天真了!”
林莺想装没听见,可是却无法阻止阻止自己内心深处的赞同,周杭年纪轻轻便有了如此高的修为,便是他不虐杀修者,可死在他手上的修者少得了?那样的修为得吸取多少人的血液才行?
众人缓步走到那些小门前,像蔺无衣这样见惯大场面的剑仙,推门的手都有些犹豫。
而门后的场景比外面大厅的更让人难以忍受。
小门内是个不大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两三名修者。大约是刚刚被捕来不久,人都还活着。修者的身体不似凡人一般脆弱,便是遇到致命伤,也能拖个一时半刻,这便给了血魔折磨他们的便利。
这些修者的双手被骨刺直接穿透钉在墙上,上身布满深可见骨的伤痕,被利器割开或者贯穿还算是轻的,更有甚者是将利器插入身体搅动,又或者剜去身体的一部分。腹腔被割开的,内脏就这么□裸的暴露在外,还能看到它们微微的起伏,证明主人顽强的生命力。有些行凶的器具还留在修者身上,胳膊。腹部,大腿,一个个骨刺凌乱的插在修者的身体上,很直观的反映着他们所遭受的痛苦。
林莺作为一个从未看到这种凄惨场面的修者,连惊叫都发布出来,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江鹜比她好上一些,脸色也很难看,他拿出几粒丹药分给林莺,两人服下后,抑制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这才好了一些。
卓知白和聂少空要年长一些,有过和魔修交手的经验,对血魔的做法也有耳闻,但这样的场景也是第一次见到,比起感官上的不适,更多的是对于血魔的愤怒和憎恶。
素涵看了古一羽一眼,见她神色镇定,便知道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是,古一羽是魔神,血魔她自然不会陌生,大概是比其他人更了解血魔,所以才会执意要灭掉这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