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几个人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个个下意识的停止了哭泣,一起望着门外,只见数道身影从外面急奔进来,最前面的正是一身蓝袍的容凛,容凛手里紧拽着的自是流云大师,只不过此时流云大师有些狼狈,整个人几乎是被人提了进来的,身上的袈裟十分的凌乱,还风尘仆仆的,当然容凛的身上也不十分的好。
他先前带了十一郎,全力施展了功力,一路追踪上流云大师。
说来也是容离命不该决,这流云大师在青陵小丘遇到了一个生病的小孩,所以为了替小孩治病而停了下来,所以给了他们时间,若是他一直赶路的话,说不定容凛根本追不上他,或者说追上他也没有用,因为已经来不及救容离了。
所以说来说去,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的结果。
容凛和流云大师身后紧随着的还有一人,正是秦灏,秦灏因为先得了齐墨消息,所以三个人分三条道一路朝合番的方向赶进,正好秦灏走的便是流云大师走的线路,所以容凛到的时候,秦灏也赶到了。
可是容凛这个鄙卑无耻的家伙拽了流云大师便走,秦灏自然不相让,两个人一起抢流云大师,可是秦灏的武功不是容凛的对手,所以最后流云大师愣是被容凛给抢走了。
此时秦灏恨不得拿刀砍了容凛,又让他抢先了一步,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让他落后一步啊。
秦灏在心中嘶吼。
容凛则拽着流云大师大踏步的走到容臻面前,看容臻泪眼模糊的样子,容凛直觉得心疼,飞快的开口:“嘉宜,你别伤心,路上本王已和流云大师说了关于巫咒之术的事情,流云大师说他有把握替十一皇子解咒,所以你不要担心。”
容凛话落,流云大师喘着气,直翻白眼,老衲什么时候说过有把握解咒,老衲只说可以尽力试一试。
不过流云大师顾不得和容凛理论这个话题,因为他已经看到容臻怀里的容离,此时已命悬一线,而且他一看容离的神色,便知道有人正在作法,以咒术谋算这位小殿下的性命。
流云大师一看来了火,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害人,既让他碰上,如何能忍那些下作的东西行此鄙卑无耻的手段。
流云大师手一伸,用嘴咬破了自己的中指,鲜血流出来,他冷喝一声,手指朝着容离的脑门点去,一抹殷红的血印在了容离的脑门上,雪白的脸,鲜红的血,红白相映,甚是惊心动魄。
所有人看着流云大师,流云大师动作并没有停,而是用那只染血的手在容离的脑门上写了符文,镇压住那背后之人摄取容离的魂魄,然后他沉声命令:“快,立刻去准备作法所用的东西,老衲要开坛破咒。”
“是,大师。”
蒋皇后已经反应了过来,立刻命长宁宫的大太监李云,准备流云大师所用的东西。
李云领着几个人上前听命,流云大师立刻说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偏殿内一片忙碌,蒋皇后和容臻两个人看容离的神色,竟然安静了许多,只除了偶尔抽搐一下,再没有先前溢血的现像,蒋皇后和容臻不由得大喜。
流云大师已抱拳开口:“公主,请把十一皇子放在软榻上,老衲要开始施法了,这周围所有的人都退得远一些,不要影响老衲作法。”
“是,大师。”
容臻像看到希望似的,赶紧的把怀里的容离放下,放在软榻之上。
她们所有人都退让开来,往偏殿另一侧走去。
这里李云已经把流云大师需要香案几台,以及各种解咒所需要的一系列的东西准备了过来。
流云大师没有耽搁,立刻开始着手施法,因为他若不立刻破解这咒术,只怕十一殿下真的会有性命这险,而且他已经知道十一殿下所中的咒术是什么,乃是摄魂术,这是一种阴毒无比的巫咒之术,摄人魂魄,断其阳元,让人痛苦而死。
偏殿内,很快刮起一股阴风,只吹得锦帘晃荡,烛台轻摇,一些细碎的东西东倒西歪的,不过众人顾不得理会,只盯着流云大师,只见流云大师用自己的血写符文,每写一张,便顺手一挥,染血的符文飘然而出,直往容离所在的软榻方向而去,那道符就像有了灵性一般的悬浮在软榻上空。
很快,软榻上空挂满了染血的符文,那些染血的符文耀出金红的血光,像一道纱罩似的罩住了容离,金红血罩之中的容离,忽地安静了下来,宁静而睡,再没有一丁点的难受和痛苦,好像睡着了一般。
蒋皇后和容臻一看到他不痛苦了,不由得心喜起来,容臻更是下意识的紧握着身侧容凛的手,激动的开口:“太好了,离儿有救了,离儿没事了。”
容凛看她轻靠在自己的身前,激动的握着他的手,整个人下意识的信赖着他,容凛不由得轻轻的笑起来,小臻儿的心里,绝对不是没有他,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容凛想到这,眉眼耀起潋滟光辉,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可相较于容凛的愉悦心喜,一侧的秦灏只觉得心如刀绞,容臻下意识信任容凛的举动,使得他明白,他现在和容凛相差的绝对不是一点半点的,难道他真的没有机会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秦灏便觉得心里很痛,是真的很痛。
他喜欢容臻,很喜欢她,唯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觉得快乐,因为唯有她,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一个虚假的自己。
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