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君诺的狐狸眸里泛出丝丝如暖泉的笑意:“你说真的?”
闻人千绝冷下眸子,淡淡的吐了一口气:“你看我像是在说假话?”跟百里夙夜的关系可以断掉,她不能再让那个人为自己赔上什么。当然,也不想让白盛落为自己赔上什么!
从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已经看出来了,那些人就是想置白盛落于死地,她又怎么能袖手旁观?正路走不了,那就劫狱好了!
她眸子里的光彩很是坚毅,欧阳君诺知道她动了真,便淡淡道:“你不知道人在哪?”
“以前知道。现在……”她挑唇,邪气的笑容浮现:“人一定被换了地方。”
现在的白盛落手无缚鸡之力,他们还不是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还有裴远歌……整日沉迷在月迷情的温柔乡当中,哪还能有时间去看看白盛落过的如何。想到那个人,她心里便发堵。
所以谁都无所谓,她谁也不靠,一个人,也要把白盛落救出来!
欧阳君诺的心里瞬间转换了千百个念头,凝住心神,才发现闻人千绝的机敏,绝对在他的意料之外。能猜到人会被转移,很不简单:“这件事情我会替你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他们打算明早动手,我当然打算今晚动手。”闻人千绝唇边是冷冷的笑意,残忍、嗜血……
“你能猜到人会被转移,就猜不到他们同样会埋伏着人等你过去?”欧阳君诺托了托镜片,镜片雪白一片,遮住了后面狡黠温柔的眸子。
闻人千绝满身的痞气,就像是混了****出来的杀手:“这个简单……硬碰硬,看谁的拳头狠,看谁比较豁的出去。”
她满身戾气,像是能择人而噬!
一旦事关她朋友的性命,她就算一切,都是豁得出来的。欧阳君诺愣怔了一瞬,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崩碎掉了。
他步步算计,计算得失。
从未吃过什么亏,却在这一刻觉得,很累。
有时候,他或许就是缺少这个女人身上的冲劲儿吧。
“等我消息。晚饭时分,一中。”欧阳君诺唇边漾起了一丝笑意,蓦然抬手,揉乱了她头上的发丝。
闻人千绝眸子一凝,刚要躲开,他已经收回了手,坐上轿子离开了。
晚间,更夫的梆子声一声一声响起。
仿佛夜晚中催命的魂。
一道雪白的衣衫飘然若雪,仿佛从虚幻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手边,便是那把鲜红若血的红伞,纤细的腰肢款款摆动,就算是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树下,一个女人的身影站在那里,仿佛正在等着什么人。华贵的衣衫凸显了她的高贵,一双水眸里满是阴冷的意味,看到月迷情出现,才淡淡起身:“东西呢?”
月迷情腰肢款摆,勾魂摄魄的面容上,一道娇媚的神情闪过:“见过闻人二小姐,今儿,没有东西了。”
“怎么?”闻人雪汐好看的眉头一挑。
“碰上了闻人千绝,属下没拿到。”月迷情手中的红伞缓缓摇动,笑得放肆。
“是她?”闻人雪汐垂眸,随后冷冷勾唇:“你可知道失利的下场!”她水眸一冷,杀气骤然弥漫出来。
“哟,二小姐这是何必呢,别忘了,属下真正的主子,可不是你……”月迷情殷红的唇一抿,有点俏皮。
“若我是你真正的主子。我现在就杀了你。”
闻人雪汐浅笑,梨涡生晕。 月迷情浑身发冷,却见她换了神色:“也好,今晚大牢那边重重危机,那个碍事的废物,有去无回……”
水眸里猛然里迸发了阴毒的狠意,闻人雪汐铃铛般的笑声缓缓回荡……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闻人千绝后背背着一道黑色的长方形物体,便是黑布裹着的古刀。
她刀锋般的眼眸冷若寒霜,四处查探着情况,一切安静,打晕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后,进来的路意外顺利。
而顺利,就代表着机关!
闻人千绝冷笑,淡淡地敛眸,所有意识都集中在耳朵上。白皙的小耳朵略微动了一下,随后,她睁开了眼睛,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
看来,那些人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呢!
她身着黑色的夜行衣,勾勒出了一身完美的身形,走在了前面,用刚刚从守卫身上摸到的钥匙打开了面前的第一道锁。
晚间欧阳君诺派人送来的地图她只扫了几眼,便全部背下!
如今大牢的地图如导航仪一般在她的头脑里展开,她计算着方向继续朝前探去!推开了打开的门,骤然几枚暗器突然发动!
“有人!”前面的守卫听到了声音,朝闻人千绝的方向打了过来!
她无声地在那几个守卫的后面出现,碎发后,雪亮的眼眸放射出冷冷的光华!
咔嚓!咔嚓!
一手一个,她的手在守卫的脖子上一扭,随后利落地将他们的身体放倒!
走到最后的大门前,白盛落一个抱着膝盖坐在稻草上,瘦骨伶仃,如同一个瘦脱了形的瓷娃娃。
可她依旧安静淡漠,有着属于自己最后的骄傲,不哭不闹,更不求饶!
闻人千绝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狠狠攥紧了拳头,他们,怎么会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压下满身的愤怒,压低了声音开口:“盛落,我来接你走了。”
白盛落回眸,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是淡淡张口:“你是谁?”
全身犹如遭到点击,闻人千绝愣住:“你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