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手两下简单的动作,截取了一段血线握在手中,等小童们再攻来的时候,他再度运起新月针,一道银光闪过……
“啊啊啊啊……”
一连串惊讶的叫声,小童们已经断掉的左臂被串在一块了。
新月针打了个转,重新回到了裴远歌的手里。
“雕虫小技。若只是这样,我可得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魔劳。”淡漠的声音从他的唇中吐出,这位外人看来养尊处优,除了逗狗遛鸟逛花街之外什么都不会纨绔子弟,爆发出了耀眼的光华!
冷酷得如同一块玄铁。
“不错不错。”魔劳咂嘴,似乎毫无办法了,眼睛里的光却越来越变态,越来越阴鸷,忽然动了动自己的右手食指:“这个,怎么样?”
沉睡状态的白盛落抬起了头……
裴远歌心瞬间一滞……
随后,见白盛落那双美得令人窒息的双眸睁开,却是空洞无情……
闻人千绝越走越深,这条路仿佛永无止境。
而奇怪的是,她一路走来,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仿佛一切都本该是这样,迷雾之路,安静,无人,没有埋伏。
在浓雾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闻人千绝敛眸,手始终压在古刀上,随时准备走到下一个陷阱的地方。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仿佛背后有人专门给她开了一条路,通顺无比。
眼前的建筑物逐渐显露出来,分明是闻人家后院的厅堂了……这里,便是她计划中的其中一点。
闻人千绝走了过去,刀锋般的眉眼动也不动,双手推开了大门。
吱呀——
大门缓缓开启,里面坐着的一个人,穿着官服,似乎本来是惴惴不安的,见到进来的人是闻人千绝,反而淡定了。
闻人严精明的老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鸷,明知故问道:“你这孽障,来我闻人府做什么!”
“是你……”
闻人千绝对于眼前出现的是闻人严,也略微有点惊讶。
难道说,这个点并不是存放鬼灵的点?
“不是老夫还能是谁?是你那个死鬼娘亲?”闻人严见到闻人千绝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儿在自己的府邸的时候伪装成了一个废物。
一旦走出了这闻人府,却是一飞冲天!
受尽万千宠爱不说,要计谋有计谋,要武功有武功!
闻人严很气,这么多年,白在这个孽障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雪汐已经说了,过了今晚,谁都别想阻止他们!
提到闻人千绝的娘亲,她眸子里泛出冰冷的笑意,既然来了,何不把事情问个明明白白,闻人严敢于撕破脸皮,应该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吧?
“我娘是怎么去世的?”
她找了个位置淡淡地坐下,双腿悠然交叠,仿佛是在自己家中一般,没有半点的不适。
闻人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妖红月,妖异无比。能脱一时是一时!她想听,正好,他有故事可以说!
“千绝,老夫告诉你一件事,女人,不能太强,否则,便要像竹竿一般,早晚让人一劈折断。你娘太强,你也太强!”闻人严冷笑道:“你们这种女人,谁会喜欢?!当你们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被榨取的时候,便该消失了。”
闻人千绝握着杯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让自己把杯子捏碎!
“这么说来,我娘亲的死,你是知道的了?”她语气竭力淡淡。
可闻人严正说到行头上,当然不会注意到她的语气,那件事,是他办的最得意的事情,滴水不漏,就连皇宫的密探都没有发现一丁点的瑕疵!
“当然!许子夏那个女人太美,也太不好驾驭。有她在,我永远是背后的那个男人!每日一点毒\药,在她发现之前造成失足落水的假相!啧啧,我现在只恨当初不是我亲手推的,而是让朱氏来推!”
他说的太忘情了,以至于根本就没发现,屋子里面的空气都差点凝结住了。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滋生。
是杀气……
汹涌澎湃的杀气从闻人千绝的身上散发出来,她散漫地起身,看向闻人严的神色里,清楚明白:“我知道了。”
她不介意担了弑母的名声后,再多一个杀父!
俗人的是非观、古人的孝道观,在她心里根本就是个笑话!这个人杀妻逼子,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做不出来!
正当她的手按到了刀上的时候,空气里,一道慵懒随意的声音响起:“唔。”
这个声音一响起,闻人严就知道不好了。
腿肚子都在哆嗦!
“是谁!是谁啊!”他在喊,答案却早已在心中浮现。
另一边的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坐了一道玄色的身影,在浓雾中辨不清楚,然而,那种矜贵无比的气质,全天下,只有一个人有——百里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