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瑛紫微咬着唇,还有些犹豫,璎珞便又道:“七妹妹那间绣铺不是已经开到了四通街上吗?今儿七妹妹手中的帕子就是那位有独家绣艺的绣娘绣的吧?瞧着很是有些不同呢,鲜亮好看的紧。”
苏瑛紫闻言双眸绽放出神采来,嫡女们未必注重女红绣活,可一般庶女却不得不在这上头下足了功夫,或是练就了一手好绣活平日里做活计讨好嫡母,或是凭此提高身份,刺绣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切入点,一准能马上引起共鸣。
苏瑛紫望着璎珞不觉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五姐姐提点。”
她说着站起身来,走了一步又回头看璎珞,道:“五姐姐不一起过去玩会儿吗?”
璎珞却笑着摇了摇头,未言。苏瑛紫早察觉到了,璎珞自被那靖王世子塞了玉佩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见她懒懒地坐着不动,便也不再多劝,往那一堆庶女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
她不过在外围安静地听着,随意拿帕子抚了抚脖颈,便又个穿紫红色锦绣长褙子的姑娘瞧地眼前一亮,道:“呀,好漂亮的帕子,这一丛兰都绣的传神了,这是什么绣法,怎瞧着那么新鲜,以前都没见过呢。”
那姑娘的说话声顿时便引得周围几个姑娘都瞧了过去,苏瑛紫笑着回着,被两个姑娘拉着坐了过去。
璎珞见她很快和大家聊到了一处去便自行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她原本是不敢动昌平侯府的吃食的,但这茶水却是方才苏瑛紫也喝过的,料想不会出什么问题。
她这边吃着茶,就听那边白锦华一堆中有个穿鹅黄色衣裳的少女拉了白锦华问道:“华姐姐,我听说今日你们府上洗三,靖王世子竟然来道贺了,这是真的吗?”
一众姑娘们还都没听谁说过此事,加之那鹅黄衣裳的少女声音又不算低,一时间屋中竟然突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锦华的身上。
白锦华却是一笑,道:“是真的呢,靖王世子来的早,这会子该是还在外院由我祖父陪着说话呢。”
她一言顿时屋中气氛便有些变了,说出的安静,接着又嘈杂了起来,姑娘们纷纷围着白锦华打听着秦严。
“听说靖王世子从来不参加各府的宴席,之前连着诚王和瑞王娶妃这样的大喜事,他都没去过呢,今儿怎就来了昌平侯府?昌平侯府和靖王世子有什么交情吗?”有人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其实白锦华也不大知道靖王世子怎么会来了府上,她在花厅中听到此事时也惊异的很,此刻闻言便面露迷茫地摇了摇头,道:“靖王世子会来自然是和祖父或者大哥哥有什么交情,这些外宅的事儿,我却是不清楚的。”
众女闻言却是面露失望,那靖王世子历来都是个是非人物,又身份尊贵,最是得罪不得。白锦华不欲姑娘们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免得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反到给侯府惹祸,顿时便笑着道:“听说这两日楚衣阁又推出了一种新花色的烟云纱,裁剪出来的衣裳披在棉衣外头,不仅不显臃肿轻飘,反倒能将冬衣穿出轻盈飘逸之感来,如今还没正式对外售卖,却出了两件成衣挂在店中供人欣赏,不知道妹妹们都去瞧过了没有。”
她一言,大家便纷纷谈起了那楚衣阁新出的布料有多神奇美妙上,赞叹着,却忽有个穿浅红色衣裳的圆脸少女嘟嘴道:“那烟云纱好是好,就是太贵了,裁剪一件褙子少说也要五六百两银子,实在是骇人。本来我母亲还说给我和妹妹各自置办一件的,可如今各地雪灾,各府邸都在裁剪用度捐献银两,母亲便将此事搁置了,那烟云纱我却是只能饱饱眼福了。”
这姑娘一言,大家便又将话题转到了各府捐献银两的事情上,比着哪家捐的多,说话间又有个女子拍手道:“若说这捐银捐的多,谁还能比得过皇商迟家,人家一家便足捐了八十万两银子,及得上满朝文武捐银总和了。”
“说的是呢,要不那烟云纱岂能卖得到几百两银子一匹,迟家岂能不富有。”
“对了,华姐姐,听说迟家大少爷和定安侯府的苏五姑娘定了亲的,定安侯府今儿几位姑娘可是都来了?也让我们都瞧瞧,哪位是将来的迟家大少奶奶。”
这女子一言,顿时大家的目光便随着白锦华望向了坐在角落独自品茶的璎珞,璎珞没想到自己都尽量减少存在感了,还能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一时愣了下方才站起身来,略福了福身,故作娇羞地低着头不言语。
苏瑛玥见此却一阵快意,心想那迟家不过是商户人家,便在这捐银上拔得头筹,将一众公侯府邸都给压了下去,更因迟家带头,众贵胄们不得不跟着割肉捐银,虽迟家受了皇上表彰,大家不敢公然攻击迟家,可暗地里却一准心怀怨恨。
今儿这些贵女们哪里会让一个商户人家出风头,不收拾下苏璎珞才怪呢,她想着笑着上前拉了璎珞的手,道:“这就是我家五妹妹,我家五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当日迟家下聘,聘礼极是丰厚呢。”
璎珞又怎会不知苏瑛玥的心思,垂头冷笑,果便听有人嗤笑一声,语气颇为不肖地道:“到底是商户,家中只怕除了银子也拿不出旁的来了,八十万两对旁的人家自然是惊人之数,对财大气粗的皇商迟家想来并不算什么呢。”
这话听着是夸迟家富有,可实在贬迟家一身铜臭味,除了银子什么都拿不出手。
这姑娘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