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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哪家的破落户,竟是想要攀扯我家远儿,以为湿个衣服就能成正妻了?哪家要得起这随便湿衣服的主母啊!我们家远儿可是不敢要,万一哪天再来这么一出,绿帽子还不知道要几摞呐!”

气得不行的威远侯夫人没有在人前发作,却借着更衣的时候跟身边的嬷嬷说了一通,因为气愤,音量有些高,被人听到,传入了金氏的耳中。

正在照看外甥女的金氏铁青着脸色看着坐在梳妆台前重新挽发的“苏晴”,对方正对着铜镜,由着丫鬟把那一把熏得半干的长发挽起,面上神情自若,仿若根本没听到嬷嬷传来的那些闲话。

“舅母不必心烦,我本便是意外落水,又不是有意攀扯他家,被误会也就罢了。既然并无此心,实不必为此生气。这世上总有些人以为旁人都是要害他的,委实把自己看得恁高了。”

一个侯府罢了,又不是什么皇家贵胄,纵是了,又哪里值得她这般下力气攀扯?王平想到这里,嘴角竟然还有了些笑意,刚刚沐浴过的脸颊有些水嫩,衬得这笑容灼灼如桃花含露,娇艳非常,实在是好颜色。

金氏本来也没想着要跟威远侯府攀亲,同样是侯爵之家,纵然对方有些实权,但互相不来往,也没什么抱团儿的必要。就算是了,也不会挑这位年龄不小身体羸弱的嫡次子,要知道,那威远侯夫人还有个从文未婚的小儿子,已经是秀才身份,年龄也是正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意外落水的?”这些日子,金氏也算了解了王平秉性,害怕这是有心人的陷害,别的不说,单单这一副好容貌就要让多少待嫁的女儿家心生怨怼。

状似无意地转身瞥了一眼跟在金氏身后的两位“好姐姐”,王平笑容不变:“舅母放心,无事的。”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们的笨,陷害人还要亲自动手,虽然少了泄密的风险,但动手的时候,难道当周围人都是瞎子啊!纵然有一个肯打掩护的姐姐,谁知道那位姐姐会不会把这件事当做把柄呢?

授人以柄,到底是有多蠢?

更不用说,当时可能有别人看见。

计谋虽拙劣,却有一点好,她的名声的确是因此沾了污点,除非她能洗净,否则……但,在别人的府中,纵然有人看见,也是别人的丫鬟,肯不肯说还不一定,何况主谋者就是动手者,她又怎么会亲口承认?

金氏没有久留,留下了两位庶女照看“妹妹”,自己则带着嬷嬷去前方告辞,发生了这种事情,这赏花宴也没什么滋味儿了。

“两位姐姐,我记得是有人推我下水的,恐怕那里还留下些东西,还请两位姐姐陪我一起去找找。”王平找借口重回湖边,在两位姐姐惊疑不定的目光下让春杏去园子门口守着,她一转头则把那两位一脚一个踹下了湖。

四月的湖水还有些凉,猝不及防落水的两个还都没有get游泳技能,一个一个呼叫得厉害,不停地扑腾着,水花溅起,落在了站在湖边的王平裙上,眼看着新换上的绣花裙上有了点点湿迹,王平才不紧不慢地伸出一根竹竿,由着那两人搭个边儿,不至于沉没。

“姐姐可要拽好了,我被姐姐推下水没淹死,我也不准备把姐姐们淹死的,但,若有什么意外,可就不要怪妹妹心狠不救人了,毕竟,才落了水的人对水可是会害怕的。”

慢吞吞说着,在对方想要借竹竿之力往岸上爬的时候,猛然抽手用竹竿狠狠地抽在对方的肩上,打起一串串水花。

挨了打的大姐忍不住先喊起来:“又不是我推你的,你做什么害我!”

“是吗?难道二姐推我的时候你没有给她遮掩?”王平随口一问,看着对方哑然了片刻的神情,轻轻笑了,“你们没留下什么证据,我也是不需要证据的,只管问罪就是了,所以,你们现在可以上来了,我可是好心地没让人进来。”

之前的落水事件一发生,湖边的人忙忙乱乱的都散了,便是男子那方,也都离开了,这会儿偌大的湖面再无旁人,可是害人的好时机。

两姐妹在水中不知如何言语,她们可从没碰见过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她难道不怕她们叫嚷来人,然后得一个陷害姐妹的坏名声么?

一时摄于对方态度,不敢胡乱喊叫的姐妹两个静默一会儿,竟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了。

“好了,出来吧。我记得姐姐们都带了一套多余的衣裳,已经让丫鬟们取来了,姐姐们还不赶紧去换衣服,总不成要湿着衣裳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吧。”语含戏谑地说着,王平踩着竹竿不动,由着她们捉着竹竿上岸。

浑身湿淋淋,还因为上岸时候踩到的淤泥而弄得半幅裙子都是发臭的泥污的两人艰难地上了岸,见到自己的丫鬟忐忑地在一旁站着,一时也顾不得追究别的,跟着去换了衣裳。

因为不知金氏何时过来,她们两个也不好找水沐浴,只能将就擦了身上就换了干净衣裳,急忙忙收拾好头发,就有嬷嬷通知她们要走了。

来的时候姐妹三个是坐了一辆车的,回去的时候也是这般,金氏压根儿没注意到她们两个换了一身衣裳。

回了府中,那两个狠狠发落了自家的丫鬟,却还是免不了憋下这一肚子气,在别人家里闹起来,纵然是别人的错,自家也会丢面子,正当谈婚论嫁的关口,她们两个是断不肯为别人赔上名声的。

“姑娘,这样做,真的没事吗?”春杏是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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