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会觉得一旦站在高处,便会觉得空虚寂寞冷,会觉得各种无聊乏味,会向往尘世的繁华庸俗,连吃一口平凡无奇的炭火烤肉都会觉得是无上美味。
其实则不然,做过很多次任务,不乏神魔的郝伯伦更明白,高处的风景是尘世中人无法想象的引人。
夏虫不可语冰,跳出凡人蝼蚁的圈子之后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又岂是那些庸庸碌碌的人们所能理解的,他们还在考虑着吃什么喝什么去哪里玩儿,他已经在想着该怎样毁灭这个星球,怎样看到更上一层世界的美丽。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三观都不一致的时候,该怎样谈感情呢?
郝伯伦以为,这是他无法跟某个世界的人动情的原因,所以,看到那个凑上来的美丽少女,他只是淡淡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热切的意思,哪怕对方是很多高位者都会喜欢的白莲花。
“怎么,对这种不感兴趣?”
陈长青怀里搂着一个长发少女,看得力干将的眼神透着几分调侃,在这种欢乐场所,他从来不是个超凡脱俗的人,且男女不忌。
“不然这个?”随意点了一个少年,是个很清秀的少年,丹凤眼看上去有几分媚态,人却没有什么庸脂俗粉的遮掩,清清爽爽地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到对方,断不会想到这里去。
见被点中了,少年笑着上前一步,一笑起来还有一个小酒窝,更添几分可人。
郝伯伦垂下眼,并不去看那人,说:“你开心就好,不用管我,这些人,我都没兴趣。”
即便是这样扫兴的话,由对方说来,陈长青也未见生气,反而哈哈笑起来,说:“行,你自己安排吧,我不管你。”说完,就搂着怀中少女离开,真的不再理会郝伯伦的样子。
圆满完成了好几次陈长青指派下来的差事,他现在哪怕算不上心腹都要让一让他,周围哪里还有明面儿上跟他别苗头的,见他冷着一张脸,也没几个招惹他,打个招呼,各自散去了。
音乐还在响着,屏幕上的人声嘶力竭地唱着一首歌,好像要表达某种激愤的情绪,可是安静坐在沙发上的郝伯伦却没有多少看的意思,随意按了一下遥控,因为不太熟悉的缘故,手指错按了一个键,屏幕并没有关闭,而是切换成了一个直播的节目。
“……秋雁南飞,人行无退路……纷纷烟火,朦胧谁的眼……这一场盛世欢歌,最终止于兵戈……热血倾洒,大地仍是无边绿色……多少年后,还有谁会记得、我曾投笔从戎,踏遍这片血色山河?……”
青年一身古装,长发玉环,站在那里轻轻地唱,音乐是仿了古典音乐的,有一种郝伯伦留恋的韵律,却又不完全相似,他背后的大屏幕上,一幕幕金戈铁马正在纷至沓来,那蝎偶然的亮相倒也罢了,书生模样的,由那个青年所饰的,却是让郝伯伦愣住了,那种很是熟悉的感觉让他没有再按遥控,而是安静地看着,听着,直到这一首曲子完结。
“感谢云泽的《山河赋》,真是很优美的一首曲子,听起来还有些淡淡的哀伤,让听的人一下子就穿越了时空,到了那个战火纷飞却又精彩万分的乱世,谢谢!”
主持人是个漂亮的女人,很会说话,一袭及地红裙站在青年旁边,也不算突兀不和谐,郝伯伦却莫名有一种想要把这个女人拍开的感觉。
屏幕上的青年,他从未见过,但那眉宇间却是那样熟悉,那种淡然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世界,他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相似的人,但那些人再相似,他也知道他们不是。
其实,经历得多了,他也怀疑过系统的承诺,人是两个部分的组合,身体和灵魂,当年的元和死了,他能够存下来的只有他的身体,却也不敢保证在他离开这么多年后,那具尸身还会不会完好无缺,而他的灵魂,他不愿意去想对方轮回到别的他不知道的地方。
除非系统能够逆转时间,否则……
“我听说云泽有个外号叫做‘死神’,能告诉大家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吗?”主持人努力想要展开话题,可惜这个问题却不是那么好回答。
叫做云泽的青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我比较倒霉?”
候车厅爆炸那样的事情都能够碰到,这运气,也是另一种的“好”了,而在知道他还碰到过几次类似的事情之后,当时偶然在场的导演对这位云泽的“好”运气也是表达了一定的惊叹,不过,并没有因此否定他的演绎天赋,按照那位脾气耿直的导演的话来说,“我就要他这一张脸就行了!”
的确,这种好容貌,哪怕是现代妆容也会让人觉得惊艳,何况是古装,广袖博带,衣襟当风地站在那里,立时就让人明白了一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该是怎样的风范。
正好,那位导演准备拍摄的电视剧中有那么一个角色需要这样一个人,哪怕没有演技也不怕,只要那样一张脸,那样的风度,站在那里本色演出就好——那是一个回忆中倒叙的人物,对主角造成了深远的影响,戏份却只是比龙套重要一些,甚至不如某些龙套的出场次数多,但他的重要性又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只要这个人拍得好,整部剧也都不会那么狗血了。
呃,其实,这真的还是一个很狗血的剧本,是网络上大红的架空的,本来读者就有不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