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有些急了,刘彻发笑地将她再次揉进怀里:“好好,我知错了!”他深深换了口气,闻到她身上因为生产后不能皂洗的淡淡汗香,心又疼起来,“卫娘,卫娘……”
他这两声,叫地她心都化了,只好抱着他回应:“彻……”
她极少叫他的名字,他的印象中也只有一次,那是在好几年前,没有那次箭伤之前,她在榻上动情之时,曾这样深深唤过一次。如今听到她现在这句,刘彻开始确定,从前她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而他当时的注意力全放在中间出现的意外上,所以便负了她的情义。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还是自己的,她是爱自己的,对,她从前就喜欢他的!
刘据出生两天,刘彻就命人写了一首《皇太子赋》,并昭告天下。此等殊荣,刘据是得到的第一人,可见刘彻对刘据的出生兴奋异常,对其万分喜爱。
一首《皇太子赋》就等于昭告天下,刘据就将会是大汉的太子,而卫子夫就会是皇后!卫家在一夜之间受众关注,大番臣子借卫青胜仗之名为其庆功邀宴,妄能先人一步,投对注子。
这日早上,絮眉说太中夫人请见。
卫子夫万分没有想到,连忙召见。
刚进殿,凭儿就盈盈一拜身,铃儿般高声道:“恭喜卫夫人。”
恭喜的是皇子还是《皇太子赋》,卫子夫没心去想,她招招手:“凭儿过来。”她看清从帘子外进来的人儿,两眼笑开,赞许道,“好几年不见你了,你真是大变样子。比以前更成熟更漂亮了。”
想当初凭儿嫁出去时还只是一个孩子气的姑娘,现在再踏进披香殿俨然是一个温婉的美妇。嫁给卫青这八年,样貌和性子都变了许多,尤其是那原本消瘦的脸颊,现在圆了几分,清亮的眸子此时温如泉水。
凭儿听到卫子夫这样赞自己,还是不由自主脸红,她摸摸自己的两颊,道:“夫人还是喜欢笑奴婢,奴婢明明是胖了。不好看。”
卫子夫拉近她:“你以前是瘦,小丫头片子。现在才好呢,更有女人的韵味。”
凭儿跪坐在她榻旁的席上。不好意思笑,而后转身从竹兰手里接过一个盒子,呈给卫子夫:“宫中的东西都比太中府上的好,奴婢没什么好送的,只有为你做了这件护腰。天气很快就要冷了。卫子夫刚生下皇子必须好好调养,这样护腰绑在身上,就不会让肚子受凉了。”
这东西的确是要比什么大补什么珍贵的好,卫子夫收下它:“凭儿真是细心。”她将盒子揣在怀里,问她,“我三个侄儿可好?”
凭儿嫁给卫青转眼这几年。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卫青出兵匈奴,的确按照和凭儿的约定赶在她分娩之前回来。凭儿顺利又产下一子,卫青当即取名为“登”。寓意是卫家能在这后几年里登上朝廷重位,效忠大汉!
说起三个儿子,跃凭儿脸上的笑带满了幸福:“都好。伉儿喜欢练武,不疑酷爱看书,登儿现在还很贪玩儿。好是都好。不过也没有一个省心,总会闹出一些事来。不是欺负新来的仆人,就是三兄弟又闹架。”
她说着怨话,脸上却溺满了幸福。每一个母亲都是如此吧,就算对孩子有多少怨多少气,心里最最爱的,还是他。凭儿连为卫家生了三个儿子,相信卫家人对她十分满意,相比之下,卫子夫有些落寞。
“爱武看书,都和卫弟一个摸样,豋儿还小,再过几年也会找到自己的方向。”她和凭儿这样说,心里却在想起刘据出生之前,微笑的脸庞不禁硬了几分。
凭儿察出她变化的脸色,长埋在心里的那份介意又冒了出来。虽然她知道那样已经不可能,已经再不可能,可是还是会在意和顾忌。她今天来披香殿,第一是因刘据的出生前来祝贺,第二是还不忘那份恩情。只不过自己的度量实在太小,又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这几年她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纵然卫青对她如何关照,纵然已有了三个孩子,可是她还是会胡思乱想。她想要的定心丸,从来都没有得到,也许只要一句话,他一句话就好了。
这时,殿外进来一个宫女和凭儿的竹兰说了一句,竹兰向凭儿点点头,凭儿就明白过来,回头对卫子夫说:“卫大人下朝了,奴婢也该走了。”
卫子夫回过神,笑点点头。凭儿起身拜退,殿里又恢复平静,好像谁都不曾来过一般。
卫子夫靠在榻上,走后的安静另她不由自主转念到王初颜,不由奇怪:“凭儿和王夫人曾经也是极好的姐妹,这次她来,连霜云殿都不提一提。”
絮眉上来给她换手炉。这天气凉得快,卫子夫又在月子,身子发虚不免冷凉,所以要捧个手炉衡暖。絮眉虽不知王初颜和凭儿之间,但还是帮着王初颜说了一句:“可能,是真的没时间吧。太中夫人跟着太中将军一起进宫,现在太忠将军下朝了,太中夫人也该跟着走了。”
也许真的只是多想,不过卫子夫还是对有几点疑惑。
据她所知,这七年时间,凭儿没有和霜云殿有一丝来往,如果她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这样的状态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毕竟两人曾经相处要好,感情可算深厚,怎么就一下子断了来往。凭儿对王初颜,卫子夫倒是认为她绝口不提,莫非是凭儿察觉出王初颜曾经对卫青……或者比自己知道地更早。
此事凭儿不提,王初颜也不说,卫子夫无从得知,也只能暂且如此猜测。如今王初颜已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