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仲寒不止一次想过提亲,却一次又一次退却了,虽然贵为敦煌都护府左前大将军,但是他面对暖儿时却有些自卑,因为他出身贫寒,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到今天,他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暖儿,他怕给不了暖儿富贵的生活。
“你怎么不说话了?又在想什么?让我猜猜,一定又是想什么配不上我,对不对?”梁暖儿坐在河边的草地上,用一根小草轻轻拨弄着此刻躺在身边的奚仲寒的脸。
“是,我怕你跟了我受苦!”奚仲寒一下子坐了起来,凝望着湍急的宕泉河水,此时夕阳给河水镶了一层细细的金边,身边的梁暖儿沐浴在这金色中,象极天上的仙女。
“我说过我不在乎的!除了你我谁都不嫁!”暖儿的语气向来这么任性。
“如果你到上元节还不向我爹娘求婚,我就自己说!”她真的有些生气了!
奚仲寒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真是个傻女子!”
“我就是傻!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暖儿看奚仲寒的眼神炽热而真诚。奚仲寒一下子把她搂在怀中
“我答应你,到上元节我一定提亲!”奚仲寒象是给自己说。
“你看!这是什么?”暖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
“是什么?”
“还记得你上回护送中原的商队到莎车国,回来给我带的那块羊脂玉吗?我把它做了枚印章,上面有我们两人的名字。”
奚仲寒接过印章,果然是自己送给暖儿的那块玉,只见上面用隶书雕刻着四个字:寒暖之印。
“我想把它藏个地方,等我们老的时候再把它取出来,”说着暖儿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棵挺拔的杨进入她的视线,她站起来围绕着树走了几圈,突然在树干上发现一个洞,这个天然的洞看起来很深,暖儿将手伸进去摸了摸,感觉深度正合适。
“传说胡杨树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我今天把这个印放在这里,作为我们感情的见证,从今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直到我们死的那天!”,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将印放入洞中。
就在梁暖儿和奚仲寒甜蜜约会的同时,梁府却是另一番景象。其实这次武威郡守和夫人来正是要来提亲的,只是被暖儿一闹弄得有些尴尬。暖儿出去后,太守夫人才鼓足勇气张开了口。
“梁大人,梁夫人,真是有些唐突,我们今天是受人之托,给梁小姐提亲的。”其实即使她不说,梁敬子和宝若也猜了个**不离十。
“郡守夫人太客气了,这本是好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女也的确到了出嫁的年龄,选门好亲事本也是我们的心愿,但不知是哪家公子?”
“就是我那外甥,想必你们是认识的,就是征西大将军凌云志之子凌霄玉。”
听到“凌霄玉”三个字,梁敬子和宝若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知道你们两家有些误会,其实我那兄弟也对我讲了,只是他一介武夫,不好意思登门道歉,只好借我这个姐姐的老脸一用了。”郡守夫人所说的误会就是当年宝若从凌家家丁手中救下的父女俩,凌云志认为宝若在那么人面前不给他面子,是对他的藐视,因此这些年来总是耿耿与怀,没少在背后告梁敬子的小状。
“我兄弟那人虽说人是粗点,但还算是讲义气之人,如果你们两家通婚,不但消除了彼此的误会,亲上加亲,而且在这敦煌城里更是无人敢比了!”
梁敬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宝若轻轻拽了拽他,赶忙打圆场:“凌家是名门望族,我怕我们高攀不上,再说婚姻之事虽说是父母之言,但也要小女同意才行,我们先商量一下吧!”
“那是自然,我们今天来也就是传个话,当然我们希望你们两家能结为亲家,这样我们姐妹不也更近了吗?”说着郡守夫人拉住了宝若的手,宝若突然觉得这次自己真是遇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