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沈心怡问。
“还没。”絮儿不知所措。
虽不曾和兰苑这位打过交道,可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少奶奶。
出门不换衣裳,不施粉黛,头发简单却也别致……嘴里还吃的,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好香!
“给,拿去吃。”沈心怡从怀里打开包裹,递来一只饼。
絮儿彻底愣了。
从未见过这种架势,大少奶奶给的?当街吃东西?
“拿着啊!不然都凉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这多着呢,回头带点给你们三夫人尝尝!”沈心怡见她不要,麻利的将饼塞到絮儿手中,旋即再次将包袱包好,重新塞进怀里。
好直白的话,却是从未有过的暖心;好豪迈的话,却是从未有过的舒心。
絮儿接过饼,见沈心怡嘴里依旧在嚼着,不由也小口品尝了下。
真香啊!刚才就是这个味道吗?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少奶奶,奴婢叫絮儿。”絮儿只当是自己从未去过兰苑,沈心怡不认识。
“絮儿,还怪好听的,那你肯定有个姐姐,叫柳儿对不对?”路上无聊,沈心怡开始胡扯。
“大少奶奶好聪慧,三夫人那还真有柳儿,不过柳儿不是奴婢的姐姐,只是和奴婢一同犯了错,是被送去伺候三夫人的丫鬟。”絮儿低下头。
“我看三夫人挺好的,难道你们还不满意,要不来我这服侍我?怎么,跟着她还受委屈了?”沈心怡玩笑。
“不不,三夫人对奴婢们都很好,只是三夫人……”絮儿话里有话,却是不说。
“你是觉得三夫人不得势,所以你们也常受人欺负,抬不起头?”
“大少奶奶怎么什么都知道?”
“嗨,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真把你们送到大夫人那里,怕是一天到晚紧张兮兮,早晚变蛇精病!”
“蛇精?”絮儿似乎不明白。
“吃过酸葡萄吗?”沈心怡不接茬。
“吃过,好酸的。”
“吃过甜苹果吗?”沈心怡想,此时大周应该还没有柠檬。
“吃过。”
“那你是喜欢酸葡萄,还是喜欢甜苹果?”
“当然甜苹果。”絮儿不假思索。
“这就对了。所谓‘酸葡萄心理’是指自己努力去做而得不到的东西就说是“酸”的。比如:别人有好东西,我没有,又很想要,但实际上我不可能得到。这时不妨利用‘酸葡萄心理’,在心中努力找到那样东西不好的地方,说那样东西的‘坏话’,克服自己不合理的需求,缓解内心压力。‘甜苹果心理’就是认为自己的苹果就是甜的,‘甜苹果’是指自己有而摆脱不掉的东西就是好的,要学会接纳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优势,千万不要轻易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如人,好好保护自己的甜苹果。”沈心怡讲完。
“大少奶奶,您是说,我们三夫人是甜苹果,大夫人是酸葡萄?”絮儿开窍了。
“珍惜自己拥有的。”
“大少奶奶,听您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就不难过了呢?”
“快吃饼!”
“大少奶奶……”
一主一仆快步走着。
馨园那边,顾寅凯稍稍坐了片刻便要起身。
“爹,孩儿随您同去,孩儿也惦记绘春妹妹。”顾言诚起身相随。
“走吧。”顾寅凯没反对。
父子二人到芳园时,绘春依旧在睡着。
“老爷。”素锦受宠若惊,起身、跪地。
“快起来,绘春如何?”
“还在睡,絮儿去请心娘了。”
“心娘?”怎么又是这个名字?她会瞧病吗?找她来做什么?顾寅凯迟疑了。
“爹,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绘春犯病了,一个人跑到冰潭上,多亏心娘出手相救。这次,绘春再次犯病,大夫人让拿绳子捆,依旧是心娘几句话就给治好了。”顾言诚从旁兴奋道。
“心娘?”顾寅凯再次反问。
“哦,是嫂嫂。”顾言诚忙改口。
大夫都束手无策,她几句话就能给治好了?
“她……会开药?”顾寅凯问。
“不曾吃药,真的是几句话就好了。”素锦从旁应道。
正说着,絮儿带着沈心怡进门了。
“老爷!”絮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老爷?
沈心怡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屋子里素锦她自是认得,绘春安静的躺着,站着的这两个男人,年轻的言诚她认得,这个“大胡子”……
“大胡子!”耐耐的声音再次跃入耳际。
大胡子!定北侯?他是老爷!
沈心怡突然犯过想来。
此时,这才注意到顾言诚站在一旁,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做手势。
哦,跪!
“心娘见过老爷。”嘴里说着,腿上跪着。
心娘?这个女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心娘?!
顾寅凯也是初见沈心怡。
简单的衣着,没有配饰,不施粉黛的脸干净瘦小,眼睛纯净明亮,自有股独特的气质在其间。
“你……就是心娘?”顾寅凯再次确认。
面前这个女人,怎么都和颜氏信中所言的小乞丐,下贱胚子挨不上边。
敢情这老爷也没见过我啊!沈心怡心中一乐。
“回老爷,正是。”还是老规矩,比着大夫人喊,省的叫爹拗口。
“心娘,快来看看绘春的情况。”素锦一见沈心怡来了,兴奋得哪还顾得上老爷,一把拉过沈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