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夫,快来,这有个心脏病突发的病人!”一进平安堂,沈心怡就嚷开了。
“心脏病?”董慈大概从未听说过此症,或者即便是有,也不是叫“心脏病”吧。
“哦,就是这里……这里生病。”从董慈疑惑的目光中,沈心怡恍然大悟,连比划带说的直指自己左胸。
“快放下。”董慈一见沈心怡的手势,大惊,忙示意大牛将顾言诚平放。
闭目凝神静心的诊脉,又看了舌苔。
顾言诚气息微弱却也配合得安静。
“这是胸痹!”董慈面色略有惋惜道。
“胸痹?”沈心怡大概明白这和心脏病兴许是一个意思。
“师父,这位小哥年纪轻轻居然就得了胸痹!”小睿从旁惊呼。
“无碍,小睿,取针。”董慈收起方才那副担忧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对顾言诚的安抚。
“这……胸痹,针灸也行?”待看到针具一字排开,沈心怡不禁惊叹。
“要看时间及不及时。”董慈并不多做解释,凝神举过细长的银针,依次灸在了人中、涌泉、合谷、十宣穴位上。
手起针落,弹针刺入。
好精湛的技艺!
沈心怡从旁不言不语的静静观赏着,似乎给顾言诚治病已经幻化为一场视觉的盛宴。
自幼西方长大的她,接触的都是西医的技法,就连选读的专业“心理学”,也是源自西方的一门医学。
早就听闻中医的玄妙,今日得见,沈心怡震惊了。
针入肌肤,竟然丝毫未涌出血来。
似乎从顾言诚的面色上来看,很是有效。
方才还凌乱的气息,稍后便恢复到了平稳、有力。
“嘿!董大夫!您可真神了!这心脏病,哦不,是胸痹,都能被您用针灸医治。难怪说您是咸阳神医。“沈心怡佩服至极,不失时机的拍了一剂马屁。
“我哪是什么神医,分明是这位小哥命好!方才我替这位小哥诊脉,分明是诊出了胸痹的症状,可也不知是为什么,似乎之前采取过什么措施,竟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然,即便我拼尽一身医术,也是无力回天。”董慈示意顾言诚静卧休息,伸手邀沈心怡旁坐休息。
“心娘,心娘!”耐耐站在一旁,一会挥动手臂,做出下压的姿势,一会又掐住自己的下巴,不断上扬。
“这孩子怎么了?”董慈不解。
“耐耐乖,去和小睿哥哥玩药碾子去。”沈心怡一抬手,小睿满脸黑线,为什么又是我!
“哦,他在学我刚才给言诚做急救的样子。这孩子挺有趣的。”沈心怡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口平安堂的红茶。
“急救?”顾言诚听闻挣扎着要坐起来。
“快躺下。”沈心怡忙安抚。
“心娘,你是说方才我昏倒的时候,是你先救的我?”顾言诚半卧着惊问。
“就是紧急心肺复苏啦,小意思。”沈心怡挥挥手。
“心肺复苏?老夫方才一直奇怪,沈娘子是如何知晓这位小哥患有胸痹之症的?敢问沈娘子,您是如何完成的医治?可曾用针?”董慈就是个医痴,对于从未见识过的医治方法,甚感好奇。
“就是……常识。”沈心怡不好解释。
“小睿,你过来!”董慈高呼一声。
“师父。”小睿正在一旁被耐耐缠得头大,听闻董慈召唤,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来,躺下,让沈娘子演示一下。”
“……”小睿的脸分明就是一个鲜活的囧,为什么又是我!
规范的将手掌叠放好,轻轻做了演示,又指了额头和下颌。
听得董慈连呼妙哉!
“沈娘子,您也懂岐黄之术吗?您师从何方高人?”董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从沈心怡的演示中,他分明是将中医的穴位给严丝合缝的对应上了。
“我……哪懂什么岐黄之术啊!不过是和董大夫殊途同归罢了,您医的是病患的身,我医的是医病者的心。只不过身心本不分离,所以这些基本的常识也略知一二。”沈心怡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语句和董慈解释。
“心娘,你居然懂医?”顾言诚早已躺不住了,兴奋的坐了起来。
“快躺下!”沈心怡忙快步走过去,轻声附耳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些不过是阎罗王弥补我的,都是些皮毛,你别嚷嚷。不好。”
“哦,哦。”顾言诚听闻忙点头应道。
“都是些野史中的野派皮毛,登不得大雅之堂,让董大夫见笑了。”转身之际,沈心怡不失时机的搪塞了句。
“沈娘子哪里是什么皮毛,上次给大牛治肚子疼,可是手到擒来呢!”站在一旁的大牛忙插话。
“那是大牛兄弟自己身体好,底子好!方才多谢大牛兄弟出力,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沈心怡打发大牛离开。
言多必失,她生怕大牛再留下,董慈会将上次红线一事告诉大牛,节外生枝的麻烦她可不想找。
“大牛告辞!还是要多谢沈娘子妙手!”大牛抱了个拳,豪迈的离开。
谁知,前脚刚从平安堂大门出去,却见一群人急火火的往城外方向奔去。
“出什么事了?”大牛拉住一个路人。
“你不知道吗?城门上有人要跳楼呢!听说还是个军爷。”
“跳楼?!”显然大牛是错过了今天早上酒肆的跳楼好戏。
“快!去晚了说不定就看不到了。”
“走走。”大牛兴奋的同去。
八卦,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