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怎么走了啊……”曹氏见颜氏这般离去,本以为还能看场大热闹,岂料竟是如此冷冷收场。
不过,这也符合颜氏的作风!
堂堂定北侯府的大夫人,难不成还能随着下人们一道,又哭又闹又逃蹿?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hold住大场面的人。
既然自己的“儿媳妇”好端端的就在里面,能说能吃还会笑的,又有红笺早前的辩解,她不是尸鬼,有温度有影子,她没死!还能怎么说,找个郎中瞧瞧,然后再恢复之前的日子呗,令其自生自灭,反正老爷已经无事!
院子里的人,鸟兽状散去,就像之前这里从未来过这么多人一样。
“耐耐,刚才最后说话的人是谁?”沈心怡反手抹了抹嘴。
“二夫人。”
嗬!一下就见着了府里的俩女主人,赚到了!
沈心怡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心中兀自推断了一下,看来这两位夫人对自己都不待见啊!沈心怡啊沈心怡,你说你怎么就搅进了这趟浑水中!穿越就够狗血了,还玩宅斗吗?
沈心怡自我说服了一番,做了个明智的决定。其一:既来之则安之;其二:跟着傻子有傻福;其三,你若犯贱,我必出击!
热乎乎的菜煎饼下肚,暖了身子,有了气力。沈心怡卷了卷衣袖,带着耐耐开始着手收拾破烂的兰苑了。
不管是久住还是暂住,干净利索都是沈心怡一贯的作风。
“吱嘎!”大门与其说是被再次推开,不如说是再次被踹开。
两个双丫髻的小丫鬟,一脸不悦的抱着两个包袱进来。
布包扔在地上,只有闷闷的响声,但她们还是极其使劲的扔了一下。
“这是红笺姑娘让拿来的东西!一包是你之前的,一包是各屋凑来的!”其中一个小丫鬟单手掐腰,单手指过地上的包袱。
“红笺姑娘说了,让你速速烧了那身寿衣,免得丢了府里的人!”另一个小丫鬟瞪了瞪卷袖子正欲收拾院子的沈心怡。
“放肆!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头!进我这兰苑非但不敲门、不通报,还敢扔我的东西!”沈心怡不顾隆冬的严寒,说这话时,再次向上撸了撸衣袖!
大概有些话,就得是这般奋袖撸臂,才会显得有气势!
愣住!明显是愣住了!
两个小丫鬟哪里见过这等气势的心娘!先前她不一向是忍气吞声,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吗?不是一贯的连个下人都敢对她呼来喝去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都快饿死了吗?怎么一出闹剧之后,竟连胆也长了?
“是……红笺姑娘让……”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了上去!
“跟谁说话呢?红笺不过区区一个丫鬟,你们姑且都尊称为一声姑娘。还把我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吗?”沈心怡收回打耳光的手掌,用足了气力厉声训斥!
乖乖,感谢那半个菜煎饼,不然就算是想发飙也跩不起来。
“大少奶奶……”被打的那个丫鬟明显懵了,旁边的那个知趣的小声称呼了一句。
“跪下!有这么跟大少奶奶说话的吗?亏你们还是侯府里的丫鬟!自打娘胎里出来没学规矩,入了侯府也不懂得礼义廉耻吗?下人就是下人!跟主子说话哪有站着的份!跪下!”
“心娘,给。”耐耐不知从哪摸了根干树枝,此刻非常应景的递到沈心怡的手上。
只是心娘不知,此前那树枝却是府中下人们捉弄自己的方式,随意的驱赶戏耍……她还以为是耐耐突然间开窍了,
“跪下!”树枝在手,随心应手。“唰”的一下抽打在那两个小丫鬟的屁股上。
两副膝盖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心娘棒!”耐耐许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给心娘下跪,高兴得手舞足蹈了起来。
“让我瞧瞧你们这些不懂事的下人,都给侯府的大少奶奶带了些什么好东西。”沈心怡得意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耐耐,漫不经心的打开那两个包裹。
一包据说是自己的,尽是些陈旧的衣衫,挑挑拣拣的竟是没有一件棉服;另一包据说是各房凑的,虽看不明白品阶地位,但看起来确是丫鬟婆子们穿的款式,似乎衣料材质更胜一筹。
“喏,就在里边。”这边两个小丫鬟正在被罚跪,那边红笺带着一个郎中也是到了门口。
此时,院门大开。
“红笺姑娘!”两个丫鬟正委屈着,一见救命靠山来了,悉数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红笺,你来的正好!这俩丫鬟是新来的吧?毫无规矩!进我这兰苑非但不敲门,就是连声大少奶奶都不知道称呼!想来侯府的规矩声望怎么能坏在这等小蹄子身上?说错话掌嘴,做错事罚跪!否则下人都忘了的身份,插个笤帚就想扮孔雀开屏?笑话!”见红笺带着郎中进门,沈心怡也不掩饰,没等某些恶人先告状,直接开了口。
一番话说的妥妥帖帖、滴水不漏,既把事情的原委讲了清楚,又强调了自己的身份。侯府的大少奶奶,这么尊贵的身份,谁敢得罪?何况又有郎中外人在场。
红笺就是有八面玲珑的本事,也找不出这话的破绽。只得干瞪了地上罚跪的两个蠢货一眼,旋即陪着笑脸道:“谁说不是呢!大少奶奶您教训得对!近来忙年,都怪奴婢疏于管教,这两个小蹄子就让奴婢带回去好好责罚吧,也省的跪在您这让您看了心烦。”
“行啊!等在我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