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疯了吗?
众人惊愕。
方才大少爷不是都气成那样了吗?不是已经撵人说不查了吗?这女人脑子坏掉了?非要自取其辱?
“她,她疯了吗?”
“大少爷生气真吓人。”
“她那是走招险棋,大少爷之前不是说了吗?若她真是完璧,就当真娶了她!”
几个小丫鬟躲在人堆里窃窃私语。
“你发什么神经!给我回屋待着去!”顾诤诏的脸片刻抽搐了一下,大步上前,一把推过沈心怡入内。
“你放开我!你们不是要查吗?还劳师动众的组团来围观是吧?好!今天咱就把话挑明了,若是查了我完璧,往后我要出府,谁也别拦着!”沈心怡奋力推开顾诤诏的手。
“好!”颜氏的声音幽灵般的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不是,沉塘浸猪笼!”颜氏不紧不慢的走了上前。
“好!”沈心怡一口应下。
话刚一出口,又不免心虚了起来。
若自己在现代,还真是大姑娘一个;可如今是穿到了大周,谁知道这里的沈心怡之前有没有好好保护自己,之前不是听说是个乞丐身嘛……风餐露宿的……还是个姑娘家……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哪有反悔的道理,来吧!是福不是祸!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查!”颜氏转身,抬手一指稳婆。
一个哆嗦着进屋,一个憋着气的挺着。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一个个的守在兰苑外。
“大哥,枉你还是大周将军!”顾言诚愤怒的吼了一声。一拳打在一旁的树干上,头也不回的跑开,血……粘在乌皱的树干上……
顾诤诏双手攥拳,紧抿嘴唇,不言不语。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木门再次打开时,却见那稳婆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怎么样?”顾寅凯问。
“如何?”颜氏迎了上去。
顾诤诏依旧是不言不语。可那眼神却是透露着急切。
“恭喜老爷夫人。恭喜大少爷,大少奶奶依旧是完璧。”稳婆说完这话,如释重负。
“都检查清楚了?”颜氏再问。
“夫人放心。老妇敢以三十年的经验担保,绝对不会错的!”
“下去吧,红笺,看赏!”颜氏的嘴都快气歪了。
这贱人!她竟然……她竟然是……
素锦隐没在人群中。不知为何,从稳婆进去。再到稳婆出来,她手里的那方帕子,紧张的都快被她绞烂了。
“哼!真是胡闹!”顾寅凯丢下这句话,奋袖离去。
“都散了吧!”曹氏帮着清场。
待到众下人散去。顾诤诏依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大少爷,您怎么还不走啊?”曹氏诧异。
不做声。
曹氏不想自讨没趣,摇摇头也便离开。
空空的兰苑。一如它平常的安静。
只有那扇半开的木门,彰显着方才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嘭!”又是一脚。明显是带着气的把那木门踢开。
“顾诤诏,你发什么神经!你放开我!”屋内,沈心怡的声音略显惊慌。
没有回应。
“顾诤诏!你弄疼我了!”依旧是沈心怡的声音。
“心娘!心娘!”一旁耐耐无助的声音在哭喊。
“顾诤诏,你这个神经病!臭流!”沈心怡的声音里涌起一股愤怒。
“啊!”
再看时,却见顾诤诏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惊愕的望着浑身颤抖的沈心怡。
“你!”顾诤诏正欲再上前。
“啊!”又是一声惨叫。
再看时,此刻的顾诤诏早已单膝跪地,痛苦的捂着膝头,沈心怡的一只脚,却是刚刚收回。
虽是不会武功,可姐也是来自现代,跆拳道虽然不咋地,可姐也是练过的!
便是在顾诤诏捂住膝盖的那一瞬间,沈心怡分明的看到他的手掌上,赫然的有两道牙印,一道早已结痂,一道就在刚才,出自自己之口,鲜红的血渍渗出……
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fēng_liú债果然要血偿!
沈心怡心中愤然,她当然不会知道,那第一道旧伤乃是那日绘春发病时,顾诤诏情急之下被绘春所咬……
“你这个疯女人!”顾诤诏抬起一双愤怒的眼睛。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沈心怡左右张望了一下,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沓书籍,高高举在头顶。
“哼!真是无药可救!”顾诤诏紧锁着眉头起身,愤然离去。
其实,方才他乃是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兰苑终不是久居之地,自己既然说了那话,自然是要将这女人带走。无奈,武将出身的他,嘴上木讷,行动又僵硬。便是让沈心怡着实误解了一把耍流!
验身的闹剧终于在一片唏嘘中不了了之。
那稳婆得了红笺的银子,当然也被警告了封口,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当然,沈心怡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让人去验,她又不傻,没好处的事当然不会和侯府合作。
一场闹剧,换了出入自由!
日落西山。
夜的宁静似乎是要消无声息的覆盖了侯府白日的闹剧。
“当当当”,侯府别院的大门被有节奏的扣着。
“吱嘎。”木门闪了一道缝,门房略有疲惫的探了个脑袋出来。
“这位小哥,敢问府上大少奶奶可在?”来人是个老者,目光炯炯,面容洁净,头发更是梳得一丝不苟,只是这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