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说话呀!皇兄怎么会死?怎么会这样呢?”端木鄢邪则是紧紧拉着端木清风的衣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二十多年来,除了父皇母后去世,这是第二次被失去的恐慌感紧紧包围,心像是被切去一角般疼痛。被失去至亲的痛楚生生撕扯的端木鄢邪慌乱极了,急切的需要自己一直相信依靠的二哥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在做梦,等到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常。
“四弟……” “端木凌风是我杀的!”端木清风正要开口揽下一切的责任,便听见奚楚那清冷异常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充满血腥的空气中穿了过来。奚楚手中的冰凤钗上那只凤凰的头部已经被端木凌风的鲜血浸成了血红色,那种独特而妖艳的红在钗身中放肆的叫嚣着,似乎在宣扬着自己嗜血后的满足和兴奋。
“为什么?楚姐姐,不会的!不是你!”端木鄢邪踉跄的站起身来看着一身血迹的奚楚不相信的否定着。一边是自己的至亲、另一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为什么这么残忍要让端木鄢邪去做抉择?不要!我不要!端木鄢邪一遍一遍的排斥着在顷刻之间包围着自己的可怕想法,奋力的挣扎着,试图摆脱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因为端木凌风杀了他们!杀了我的朋友!”奚楚指着身后的那一排的尸首看着端木鄢邪目光清绝的说着,“尹仇、碧儿、蓝烈都死了!都死了!”
端木鄢邪这才注意到那一排尸首,每个人的脸孔都是自己熟知的,掌柜、伙计、碧儿还有蓝烈,他们都是那样没有生命气息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是的!皇兄那么疼我,他不会这么做!不会的!”端木鄢邪犹如被人逼到了悬崖边缘极近崩溃的喊道,
“王爷!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这里有皇上下的圣旨”曲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上激动的说着。匆忙的想要下楼,脚步不稳一个趔趄便滚下了楼梯。奚楚急忙跑过去将曲链扶起来“你怎么样?摔着没有?”曲链看了看奚楚摇了摇头,不顾身上伤口被台阶撕裂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到端木鄢邪的跟前,将手中的圣旨递给端木鄢邪“王爷!属下绝非妄言,这一切都是皇上事先设计好的!皇上想要借助楚姑娘除掉季连府邸和息王爷!”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要相信!不是真的!”端木鄢邪看了圣旨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满脸的震惊,继而一把扔掉圣旨,难以接受、拒绝相信的吼着跑出了风华楼……
端木云烈则是跪在端木清风的跟前,虽然悲怆但是意识清晰的朗声说道:“二哥!大哥已死可是鄢陵国不能一日无君,凡事还请二哥以大局为重!”
“三弟!”端木清风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端木云烈。生于帝王家就是如此的悲哀,就算是悲痛伤心也不可以尽情,因为要以国事为重!一句国事为重孝悌之义就只能是过眼云烟。可以高高挂起大肆标榜但却不能留住。
“二哥!我知道你那里有父皇留下的一封遗诏,还请二哥执掌鄢陵以慰民心!”端木云烈向来是兄弟当中顾虑最少也最冷静的一个。虽然他的手足之情并不比别人少,但却因为从不祈求得到什么,所以永远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
端木清风站起身来,走到柜台之前拿起笔挥笔疾书。一盏茶的时间后端木清风拿着纸走到端木凌风的跟前从他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摁在纸张的落款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遭池燕国奸细所害自知生还不能特立此遗诏。婧王端木云烈聪慧机敏、品性纯良、文治武功兼备,实为治国之最佳人选。一旦朕有不测婧王便是国之新君,另因息王护驾不力,今着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再踏入皇宫一步!钦此!”端木清风宣读完后。将手中的纸折好递给端木云烈,“三弟,没有父皇的遗诏!这便是皇兄的意思!”说完端木清风便对着端木云烈下跪“草民端木清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蓝卫也都跟随着端木清风下跪行礼。以新君之礼参拜端木云烈,
端木云烈看了看跪在地上一心想要和皇位撇清关系的端木清风,没再说什么拿着那一封遗诏走出风华楼的门外,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整齐的叩拜之声。一盏茶的时间后,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
“蓝卫听命!将这些尸首都好好安葬并通知他们的家人,每家依照不同情况发给银两作为抚恤!”端木清风站起身来对身后的蓝卫说道。
“是!王爷!”蓝卫齐声答道,
端木清风走到扶着曲链一直没有言语的奚楚跟前,用着和奚楚早上一模一样的语调问道:“我要去清风河畔,你可愿意陪同?”
“楚姑娘!我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曲链见状马上笑了笑说着,随即便有一名蓝卫走过来扶着曲链走上楼去。
“荣幸之至!”奚楚清亮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微风习习的清风河之上除了奚楚撑篙划动的这只木筏之外再无别的游人,奚楚缓缓的撑着竹篙听着端木清风那如泣如诉的箫声心潮起伏、思绪凌乱不堪。面对着魔灵塘鲺、幻妖九婴、天目琼花亦或是咒怨这些明码标签的邪物,无论是制服还是诛杀奚楚从未怀疑过自己行为的对错。制服邪物维护阴阳极界安宁是身为驭邪者首要的职责也是不可推卸的使命。然而池梦荷、端木凌风虽然同是罪大恶极的入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