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楚又被送回到了平王行馆。青魅并没有限制奚楚在行馆内的自由,应该说说在行馆内奚楚是完全自由的。行馆之内各色各种功用的房间,书房、练功房、厨房、客房、花园、亭台水榭……奚楚可以自由出入每一间房间,行馆的每一个地方。只是奚楚不能走出行馆半步,仅是日常服侍奚楚的丫鬟都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够打得过的,而且这里的人从不跟奚楚多说一句,什么方法都不管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用滴水不进来形容,无论奚楚如何旁敲侧击、威逼利诱没有一个人会对奚楚多说一句无关于吃喝的事情。奚楚腰间的映月蝴蝶更是早在奚楚醒来时就已不见了。
五日不到奚楚将整座行馆走了个遍,没有人打扰奚楚的行动,也没有一个人过问奚楚的行踪。奚楚游走行馆的每一处也是为了打开这座无形牢笼的缺口,走马观花之余伺机逃出这座青魅的行馆。可是每一次奚楚觉得有机会逃出去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两个丫鬟或是仆人在奚楚视线所及范围内做着他们自己应做的事!奚楚都有些怀疑这里的人是不是懂得读心术,亦或是奚楚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他们的目光范围之内。再加上奚楚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就算是除了行馆没有被任何人追踪有没有命活着见到端木清风都是件很难说的事!认识到这两点,奚楚也就不急于出行馆,反而静下心来养伤,并且把精力用到熟悉这座行馆的布局上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
奚楚站在行馆的最后一处还没有到过的房间的门前,之前之所以没有进入这间屋子是因为每次站到这间房间之前奚楚都会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而且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从门缝中冒出来钻入奚楚的体内,让奚楚觉得很不舒服。现在行馆的所有布局、丫鬟仆人的人数、门口侍卫的轮值时刻表,奚楚都摸清楚了。以奚楚不断看书练就的记忆力。甚至连花园里有多少种花,假山之前的人工湖中有几条红色的鲤鱼奚楚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要把这间房间里的一切弄清楚,奚楚再想要离开这里就容易多了。奚楚稳了稳不安的情绪,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卧房,除了一张巨大的寒玉床什么都没有。房间内的温度奇低无比,进来一盏茶不到奚楚就感到浑身冰冷而且开始发抖。奚楚盯着那张不断散发出寒气的青色寒玉床,一股区别于寒气的气息吸引着奚楚朝那张寒玉床一步一步走过去。
奚楚全身瑟缩的躺在寒玉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肩用尽全力抵抗寒玉床的寒气。你每天就是躺在这张床上睡觉的吗?奚楚整个心都被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从踏进这间房间开始奚楚就知道这是青魅不应该说是魅惑的房间。那种让奚楚熟悉、心悸到窒息的气息,即使是只剩下了一缕孤魂都没能忘记分毫。
奚楚在这种寒彻骨和熟悉香的交织侵袭下侧身缓缓睡去。留在最后意识中的只有一面雪白无暇的墙壁。渐渐的奚楚眼前的白雾散去,原本雪白无暇的墙壁之上缓缓的出现一行行的字迹。贪、嗔、怨、痴,每一个字的后面都写着一行释文落款之处是一个人的名字。池梦荷、端木凌风、季连静云……奚楚猛地惊醒再看向墙壁时依旧是白壁无瑕。奚楚坐起身来,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一堵墙壁。
青魅听到侍卫来报说奚楚进了自己的卧房便立刻从军营赶回行馆,推开房门时看到的便是奚楚坐在寒玉床上盯着一睹墙壁发呆的情形。
“你在干嘛?”青魅径直走到奚楚跟前瞥了一眼奚楚一直盯着的墙壁生硬的问道,
奚楚扭头看着青魅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不说话也不动就那样痴痴的看着。清澈的潋瞳之中盛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有恨、有爱、有不舍、有决绝,只是一湾清眸此刻却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带着巨大的引力让人不由得在其中坠落。
“奚楚!你怎么了?”青魅抓住奚楚的肩膀摇晃着,有些着慌的问道,
奚楚拿开青魅的手站起身来,幽幽的说道:“青魅。我和你一起去打仗如何?”
“为什么?莫非你要做我的侍妾?”青魅负手而立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有原因就是想和你一起”奚楚缓缓的说道,语气平静异常但又听不出有什么不对。
“对方一个是你曾经的夫君,一个是你的莫逆之交,你能下得了手?”青魅转过身看着奚楚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那又如何?指挥行军杀敌的是你,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而已!”奚楚缓缓走向门口。留下的语言没有一丝恳求的意味但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明天我们一起去军营!”青魅那依旧阴寒多了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奚楚的身后响起。
奚楚和青魅站在同一辆战车之上。位于整个阵列的最前方。奚楚隔着宽阔的界河看着对岸稳坐在一匹枣红色战马之上的季连幻醒和季连鹤,没有端木清风,他应该伤势不轻吧!季连鹤和季连幻醒则是睁大了眼睛搜寻着季连静云的身影,幻醒的目光触及到奚楚的身影是停了下来,奚楚站在平王的战车之上,馨儿的伤好了,她也是平王的人质吗?
“馨儿……”季连幻醒正要开口同奚楚说话,却被旁边的季连鹤制止,“醒儿!她位于平王的战车之上,一身貂裘御寒……你仔细看清楚,不要上当才是!”季连鹤的话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了,但是意思却是不言而喻。季连幻醒重新看向奚楚,一袭青色貂裘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