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仍然是这些火,一浪一浪地冲来,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人,齐齐地,怀着无限虔诚与崇敬地跪在她的脚下,祈祷着,祝愿着,面对着她,没有一个人敢不虔诚与尊崇。
然而火还是那么燃了起来,她是神,神是不会死的。
仿佛看到了无数的人朝她齐齐跪拜,仿佛看到了无限的火海,仿佛听到了无数的祈祷声,她是万人尊敬的神明。
凌铃铃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身体都仿佛要融化了,做神,其实没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做了个人,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想着想着,凌铃铃的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芙蓉——芙蓉——”神智迷糊之际,这充满担心的声音传入了凌铃铃的耳朵里,凌铃铃眯着眼睛,还是只看到那片红得刺目的火海。
“芙蓉!芙蓉!”迷糊中,凌铃铃感觉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四周热得快将她融化了。可是她觉得拥着她的那个人身子是带着一丝清凉,凌铃铃本能地伸出手来,抱着这人的身子,不知怎地,她只觉得这个人的怀抱,异常地令人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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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雅与闵华再次赶到这燃着火的玉宇琼楼前时,这里的火已燃得差不多了,闵华问了一下这里的人,只听他们说起有两个男人冲入火里去救人,最后其中一个男子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冲了出来,还有一个男子的手臂上受了伤,两个人都往着知草堂赶去了。
知草堂是京城里有名的药堂,刘大夫家就在知草堂里,闵华与古雅当下赶到了知草堂里,闵华不好与他们相见,便先离开。让古雅去找他们。
古雅走入内屋里,便瞧见凌铃铃昏迷在一张床上,古枫此时正跪在凌铃铃的床边,手紧紧地握住凌铃铃的右手,而他们的身后则是沉默冷静的刘寒初,此时刘寒初正看着他们,眼里似有担心之心,而他的右手臂的衣裳都被火烧坏了,上面缠着一圈圈的白布,看来刘寒初的手是受伤了。
古雅连忙走到凌铃铃的床前。又问古枫道:“二哥,凌儿怎么样了?”
古枫满脸的担忧与慌乱,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凌铃铃的惨白的脸上。道:“我赶到时芙蓉已晕倒了,现在芙蓉气息微弱,大夫说我再迟去一步,芙蓉怕是要……”
说到这里,古枫便不忍心再说下去了。只是紧紧地握着芙蓉的手,生怕芙蓉会突然消失。好不容易才见到她,如果她真的走了,他该怎么办?
“二哥,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凌儿也不会……”古雅想起了之前凌铃铃奋力救古雅出来,并骗古雅说她一定能跟上古雅,原来凌铃铃根本就不可能逃离。若不是遇到古枫与刘寒初,凌铃铃……
古雅越想心里越觉得悲伤,凌铃铃脸色很白,额头是布满是冷汗,古枫理了理凌铃铃额前那散乱的头发。又帮凌铃铃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只觉得凌铃铃的身子发冷。古枫记得,凌铃铃的体质是偏冷的。这让古枫不觉心疼起来。
刘寒初亦看着凌铃铃,虽然担心,可在古枫面前,刘寒初并没有表现出来。
天色已不早了,凌铃铃虽一直昏迷着,却也没有生命之忧,几个人便一道回了府,因考虑到凌铃铃到底只是一个丫头,若说古枫为了一个丫头不顾一切的冲入大火里去救人,只怕引起怀疑,而刘寒初也正好受了伤,于是回府后别人问起凌铃铃时,就说是刘寒初冲入火里救出了凌铃铃,此外手臂上还带了伤。
古维镛知道古雅今天差点葬身火海时,既震惊又担心,当天晚上就让古雅去了思明斋,问起了古雅今天的事情,古雅想了一想,便将与陈英兰一道出门,之后又遇到任丽,任丽欲加害于她,亏得凌铃铃拼命相救,那时凌铃铃快要葬身火海,还好遇到刘寒初与古枫路过,刘寒初便冲上了楼去救了凌铃铃等等事情一一告诉了古维镛。
古维镛听完整件事情后,又气又怒,拍案而起,道:“岂有此理!五殿下竟然会因为拒绝了他的提亲而要置你于死地!”
古雅心中一动,静默了半晌,忽又道:“爹爹,要害雅儿的,并不是那五殿下。而是任丽的表妹,兰宜娟,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宠妃,静妃娘娘。”
古维镛怔了一怔,刚刚还一脸愤怒的脸,突然变成满面吃惊,最后竟成了一种复杂之极的神色,他慢慢地坐回了那张雕花的檀木大椅上,似乎在想些什么,正想得出神。
静妃娘娘?当初古维镛见过那兰宜娟一面,的确与古雅有八分相似……
她为什么要害古雅?
难道……难道兰宜娟发现了什么?古维镛心里一跳,目光不由地转移到古雅温婉和丽的脸上,心里有些吃惊,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么……
古维镛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提醒着,要古雅最近不要出门,好好在家里休息。古雅也感觉到了今天古维镛神色奇怪,她虽然想问古维镛,可是见着古维镛那凝重的表情,古雅也不再多问,先自告退了。
隐隐约约地,古雅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一个人不可能因为别人的长相而动杀机,除非……还牵扯到另一个人……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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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古雅有很强的预感,今天晚上师父一定会再来。而且如果古雅没有猜错的话,他会去找凌铃铃。于是这晚古雅便将珍珍小梅等人遣了出去,自己在凌铃铃的房间里